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平静,车辆在剧烈的颤抖后终于停下。四周的一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定格,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混乱之中。
陈泽宇的视野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色笼罩,耳畔回荡的不仅是他自己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交织成网的低频杂音,以及四周此起彼伏、令人心悸的哭喊与嘈杂。这些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34;车祸?发生车祸了?原来那天发生了车祸……&34;陈泽宇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迫切的愿望——找到阿浅。
&34;阿浅!&34; 陈泽宇的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但他依然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焦急。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那是鲜血与汗水的混合,无论他如何努力擦拭,都似乎无法完全清除。
&34;阿浅……!&34; 陈泽宇奋力拉扯着变形的保险带卡扣,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声响,终于,卡扣松动了,他挣脱了束缚。
他一边不断地朝着副驾驶的位置摸索,一边用手擦去眼睛周围的血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阿浅的担忧,他不知道她是否安全,是否受伤。
&34;嘭……&34;一声爆炸声在陈泽宇的耳边响起,气流吹起地上的碎石,不断地朝着陈泽宇的身上,脸上拍去。连续不断的微痛感不断地刺激着陈泽宇的神经,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陈泽宇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必须找到阿浅。他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副驾驶的位置。
踉跄着爬出车外,陈泽宇不顾一切地扑向副驾驶的位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阿浅必须在这里,她不能有事。然而,当他跪倒在地,低头望向那空荡荡的座位时,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失落——阿浅,她不在这里。
“阿浅,不在里面?她人呢?她到哪儿去了?”陈泽宇满脑子都是阿浅,却没有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周围的景色像是被泼了一桶稀释剂,上面的颜色不断的被冲刷掉五颜六色的水渍,留下一幅只剩黑白的构图。
嘈杂的声音也开始定格,飞溅的碎片停在了空中,烟尘则凝结成了一团坚固的海绵一般悬浮在空中。
整个世界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陈泽宇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些变故,只是不停在汽车周围呼喊,搜寻。
身后的景色进一步的开始褪色,凝固,似乎陈泽宇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34;阿浅,你在哪里?&34; 陈泽宇继续呼喊着,他的声音在黑白的世界中回荡,寻找着阿浅的存在。
声音开始在周围开始不停的反射回荡,像是在脑海里的回声一样。
渐渐地,这些回声汇聚成了一种奇异的旋律,陈泽宇的心跳与这旋律同步。
心脏的跳动开始不断的加速,呼吸也开始逐渐急促起来。
“滴滴滴,生命体征检测仪开始发出急促尖锐的蜂鸣声。”
张医生和小护士赶紧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病人的心率怎么会突然直接上升到130,而且还在继续上升。”
张医生迅速扫视着监护屏幕,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解。他迅速调整着输液管的速度,试图通过药物干预来稳定陈泽宇的心率,同时向小护士下达指令:“快,准备除颤仪,随时准备应急!”
小护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推着除颤仪靠近病床。
陈泽宇,冷静!深呼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张医生俯身靠近陈泽宇,试图通过语言安抚他,但陈泽宇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与挣扎。
“张主任,怎么办?病人的心跳指数还在升高。脑电图异常,常节律的减少、慢波的增多、左右不对称、图形杂乱,病人的收缩压已经达到了160-180hg。”小护士有些焦急的看着张医生。
张医生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知道陈泽宇的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他迅速分析着脑电图的数据,心中快速地制定着应对方案。
&34;立即给予β-阻滞剂,尝试控制他的心率。同时,准备降压药物,我们必须立刻降低他的血压,防止脑血管意外。&34; 张医生果断地指示小护士。
原本肆意流淌的颜料污水,其流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缓缓牵制,逐渐减缓至近乎停滞,为这奇异的景象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宁静。整个世界被一分为二,一侧是沉寂的黑白,另一侧则是绚烂的色彩,而这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陈泽宇 的身后。
然而,即便是这绚烂的色彩之地,也未能逃脱被黑白无情蚕食的命运,色彩边界正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悄然退缩。
陈泽宇的注意力虽被周遭这超乎寻常的景象所吸引,但内心的焦灼与急切却丝毫未减。唯有找到阿浅,才是他唯一的使命与寄托。
“小宇……”一阵微弱而飘渺的声音,如同穿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