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梓是什么人?他在书院里面靠着坑蒙拐骗混日子,连王元吉这样聪明的人,都被他骗过不止一次。
骗人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演戏吗?
他朱梓在演戏这一道上,在书院里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现在这姓黄的竟然在他面前来班门弄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朱梓一眼就看穿了姓黄的伎俩,心里嗤笑不已,嘴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黄大人能够如此和百姓感同身受,如果能够为一县父母官,那肯定是这些百姓之福。”
卧槽,你阴我!黄姓官员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眼看着朱梓。不明白朱梓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他举止莽撞,做事不顾后果吗?
怎么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看似赞扬他的一句话,却把他给逼迫到墙角。让他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如果他不接,那岂不是说他刚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他刚才差点流出来的眼泪,深情的诉讼,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如果他接了,那他也怕朱梓再推他一把。立刻求皇上将他外发成一县令了,那可如何是好?
他一个京官做的好好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原因外发出去做官,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县官。
官场虽然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同时也有见京官大三级的说法。
别看他只是一个五品京官,外面各布政使司的官员回京,即便是四品、三品,见到他也不会端起上官的架子,很多时候都会给他个面子,以平级相称。
因此,除非是连升三级,否则没有京官愿意外放。
朱梓见姓黄的在本王一句话下,便偃旗息鼓,心里不由得叹息,就这战斗力,在书院连屁都不是,这样的人也配站出来与本王为难?
可即便如此,朱梓也没有准备就此放过他。见他低着头,朱梓嗤笑道:“黄大人只知道修建道路有耗费,却不知道道路修建好了之后的好处。”
“不就是走路方便了一点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处?”黄姓官员再无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仍旧是不服气的说道。
朱梓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关爱眼神,瞧了眼姓黄的难看的脸色,头微微一仰,和姓黄的形成强烈的对比,从气势上彻底将黄姓官员压住。
“比如说有三十里路,道路泥泞难行的时候,一个人肩挑背磨也只能够背负上百斤左右,他要走完这三十里,那需要整整一日的时间。但是如果将这三十里道路修建成水泥路之后,用马车一次可是运走上千斤,所需时间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也就是说,五十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道路修建好了之后一辆马车便可以做到。这岂不是就相当于节约下来了四十九个人的劳力?劳力就是财富,这四十九个人用这节约下来的时间,无论是去做什么,都是在创造财富。”
“一条道路修建好之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节约下来的劳力会是一个庞大的数量,甚至这些劳力能够创造的财富,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修建这条道路的花费。这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去做。”
“好,说的好!”老朱猛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兴奋的看着站着
许多官员也是不由得连连点头,他们倒不是在拍皇帝的马屁,而是朱梓的话的确是非常有说服力。把笼统的事情,用数字量化之后展示出来,让人一目了然的看到其中的差别,这要是还没有说服力的话,那怎么做才有说服力?
老朱对朱梓更加满意,‘说话间信心满满、神采飞逸,所说的话条理明晰,证据翔实,这和本次会试书院学子的策论文章风格很像。不,不是很像,而是根本就是同处一源。’
百官对朱梓也是这个印象,现在再也没有人怀疑书院舞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