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君璃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他知道双修是最快最有效的疗伤办法,可一想到那人是自己的徒弟,还有那晚自己主动留下他,他就觉得羞耻又别扭。
随着天色一点点暗沉,他心都提了起来。
敲门的声音响起,苏君璃第一反应不是开门,而是挥灭了房间的灯烛,站在门外的释爻愣一下,接着就扶着门笑了起来。
苏君璃听见他的笑声,觉得有些势弱,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上前把门打开了,看着他冷淡的说道:
“回去,再笑我还罚你去后峰”
啧......天真。
不过这份无修饰的纯然让释爻咂摸出三份情趣,看着比他低了半头的苏君璃,挑逗的说道:
“师尊,我已箭在弦上了,现在让我回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说着迈进门槛,当着苏君璃的面把门背手关上了。
向来悟性极高的夜衡仙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发懵的问:“什么箭在弦上?”
释爻当即闷笑了一声,从那天晚上他就发现了,苏君璃对这方面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换句话说,是种天然的诱惑,所以才让他食髓知味吧。
坏坏的贴近他,俯身在他耳边,嗓音沙哑:“感受到了吗,现在可明白了?”
苏君璃几乎要缺氧晕过去,浑身僵硬,半晌,慢半拍的拿手抵住释爻的胸口,却被这人得寸进尺的环紧了腰,动弹不得。
“师尊,你身上好冰,这么晚都没点燃地龙,莫不是在等我?”
他专门等夜深才过来,就是想等他师尊极寒噬体的时候出现,果然胸前的手拽紧了他的衣衫,人也伏在了他怀里,似在温暖中轻轻叹息:
“哪有你这样的徒弟?”
说完这几个字,便再也不开口了,身子诚实的贴紧,乖巧又惹人怜爱。
释爻胸口跳动的厉害,有些烫,凭着本能的冲动把人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窗纸是月影纱,清辉满地,让释爻看清了苏君璃的神色,他凑身过去:
“怎么了,你紧张?”
苏君璃瞳眸是浅茶色,此刻懵懂又清澈的看着释爻,小声道:“我不会”
释爻微怔,死死掐紧手心忍住笑:“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苏君璃张了张嘴,稍微大声一些:“不会,双修我不会”
宗门百家修炼之法,他都涉猎过,唯独这双修,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释爻本想笑,可眼神却慢慢凝滞在他脸上,似受不住这般天然的诱惑,嗓音哑到了极点:
“那取悦我,会不会?”
不待回答,释爻顷身而上,吻住了苏君璃讶然微启的唇。
之后种种譬如情海翻波,逐浪奔袭,月影纱上交缠的身影直至天明不断......
第二日,苏君璃醒来的时候正看见那人在床头打坐,侧脸如刀刻一般硬朗。
这时释爻突然掀开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怎么,看入迷了?”
苏君璃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只是双修,干嘛还不走?”
“我说师尊,你这可有点过河拆桥那意思,清晨我说要去苍梧山上早课,是谁拉着我喊冷的?今日我要是让旭阳罚了,这都得怪你”
苏君璃让他说的脸热,往被子里明显缩了缩,侧过身去故作冷声:
“现在我又没喊,你怎么还不走?”
诶呦,恃宠生娇?
释爻只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再啃一口,无奈看了眼外面天光大亮,总不好迟到太久,只能俯身在他耳边:
“你等我回来的”
释爻悠哉的骑着狻猊来到苍梧山的时候,早课已经结束了,旭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抱着课本往外走去。
释爻有些惊讶,摸索着下巴:“这老学究转性了?往常早喊着罚我了呀?”
裴诗诗哧哧的在旁边笑开了:
“释爻,你师兄,你还不知道呢吧,昨天你走后,夜衡仙尊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焱清仙尊都惊动了呢”
说着把昨天苏君璃霸气的发言都学给他听,
“曾时勇现在都不敢和山门下曾武楼的人见面,生怕这事让他家知道了,掌门还命令阿嵘长老待他伤好后惩戒他二十鞭子呢”
释爻挑眉,难怪他刚来一路过来,门内弟子对他叫一个客气,甚至可以说殷勤。
苏君璃竟然会为了他发火?真是想不到。
就在这时,一声凤鸣,弟子们争先恐后的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原来是柏杨骑着火羽鸟来给他们上课了。
今日上课的是所有内门弟子,释爻看见女修门不断整理着鬓角的妆发,眼含羞怯的看着柏杨,这才想起修真界关于柏杨的纪传。
剑眉星目,儒雅脱俗,一手流光剑法深得万剑宗祖师虚歧的真传,是宗门排名仅此于苏君璃的美男子。
释爻仔细逡巡着他的脸,也就那样吧,有点长,不讨喜的小白脸一个。
柏杨似感受到这股目光的打量,眼神凌厉的扫了过来,背手缓缓走到众人身前:
“过些日子,有个下山历练的机会,前提是在我的剑术课上通过考校才行,有些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