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生的声音带着颤音,这让韩家的几个族老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孩子就是老实了,要不是娶了个厉害的媳妇,这谁能知道他在省城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呢!
“明生干啥不让你媳妇说,就让她说,要是不让她说,这一家子谁能知道你心里的苦,小时候上学,你就天天的捧个书本,放羊的时候生产队的羊差点被绳子缠死都不知道,多用功,暑九寒天没个闲着的时候,三大爷爷都看在眼里的,如今你虽然能挣钱了,但是那都是你自己的血汗钱,你能有这番成就那是咱们老韩家祖坟冒青烟了,那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旁人没有关系。”
“可不,自打你去了省城工作,你爹成天乐呵呵的,你大哥三弟上工一点也不积极,这简直就是给村里人做坏榜样,拖社员的后腿,要我说你就是给的钱太多了,哪有一下给这么多的,你就是心疼你爹娘,也得想着点自己啊!”
“那年我去县城看病,想着买两块糖果给两个小孙子甜甜嘴,我老头子那么大的年纪了,被售货员骂的头都抬不起来,那滋味难受的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县城了,要说明生在省城一帆风顺的,我可不信,明生媳妇说的对啊,我从前还当她是个搅家精呢,没想到也是个心里头有成算的。”
韩明生:“.......”
苏梅:“........”
夸的有点过了,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孙三妮叹了口气才道:“明生是很懂事,他孝敬呢,知道爹娘辛苦,才一个月给了这么多的钱,每次回家都是说好话,我老婆子一辈子没出过村,哪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呦!”
韩明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旁人看起来母子俩别提多温馨了。
孙三妮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偷摸抽回了手,这鳖孙玩意听着旁人这么夸他,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吧!
那年生产队的羊差点被牵着的绳子缠死,他其实瞧见了,就只当是没看见,还想着万一羊死了,还能喝羊肉汤呢,原本这事她不知道,还是晚上出来解手的时候,听着墙根他和彭万里彭锦程两兄弟说话才知道的。
也是幸好羊没事,不然被揍成狗的就是他韩明生了。
还有什么数九寒天的学习,这王八犊子每次上课的时候就把当天的作业做好了,也是学一遍就会,夏天逮青蛙烤着吃,冬天凿冰逮鱼烤着吃,他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成天一肚子坏主意的混账东西。
“还是按照家里的人口分吧,四份正好,看他们兄弟三个,再加上老两口养老的,我看这样最公平。”
“这可不行,还得有红英一份呢,她在家也不是闲着的,自己挣的工分不少,还要做家务,农闲的时候还去山上挖野菜,贡献可是不小,我和明生分家是要分的,但也不愿意太占便宜。”
韩明权想要蹦起来,但是腰太疼,蹦不起来,为了表现自己的气势,他一脚踢倒了自己面前的椅子。
“你胡咧咧啥呢,照你这么说,还红玉和江园是不是都能分一分了,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三大爷爷你年纪大了,还是少参合旁人家的事情,老二两口子要分家直接搬出去得了,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只要以后给爹娘的孝敬钱和原来一样就成了,别的我们不想。”
“那就不分家了,我瞅着爹年纪也大了,等过个几年爹没了,我就把娘接省城去,算起来也就几年的事,这钱我还是花的起的。”
韩明生颇为遗憾的这么说道,孙三妮听的眼皮子直跳,咋能直接咒自己的爹活不长呢,这孩子,总是容易把心里话说出来,傻啊!
“你!”
“王八犊子你说啥呢你,你还咒老子你。”
韩军田紧赶慢赶的回了家,一进门就听着老二这么说自己,一股气直冲脑门,要不是身后的韩明星拉了他一把,他就直接冲过去了。
“爹,消消气,消消气,村长支书都在呢,冷静点。”
韩明星说完了还朝江河和陈浩看了一眼,他算是韩家最像韩军田的人,在外人面前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在家里也最会看人眼色。
“哼,我这咋冷静,这混账东西都要咒我早死了,我还能冷静得了,分家就分家,按照老大说的就行,你们想啥时候搬出去就啥时候搬出去,我老头子不管了。”
韩明生仰着头看着他,双眸微冷,还让他搬出去,也不睁大他们的绿豆眼看清楚,他们杵在谁的地界,这房子这瓦谁买的,他要是分不到他该拿的,保准今天晚上就让人掀了这房顶。
“军田啊,气话说说就成了,但真要是这么给明生分了家,你这以后出门脊梁骨都得被戳弯,你可得好好的想想,人要脸树要皮,啥事都不能太过了。”
三大爷爷说了以后,江河立马朝韩军田摆了摆手。
“韩大爷,刚刚明生也是被气的,他这人脾性好,就是容易被激怒,哎,您要是真的给他这么分了,就不怕寒了他们两口子的心,虽说咱们国家的人注重孝道,可也得长辈慈,晚辈才能孝,他们要是心凉了,和你们断了关系,以后明生带着老婆孩子去了省城,那可就是一辈子都不来往了啊!”
江河的话让韩家的人心里都是一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