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也自惊疑不定,听到庞子健的话连忙附和道:“不错,各位请入内再说,老奴这便去禀报家主。”
他说罢便急慌慌的去了,余下众人正待入内,却又听一阵清脆的銮铃声盈耳传来。
姚琳打眼觑得分明,跟着轻咦一声道:“是彭师兄和林师妹,他们怎么也来了?还有那个不是祁学古么?”
说话间三骑已来至近前,正是彭轶辉和林芊萌左右护持着兀自醉醺醺的慕云。
余冰如见状不禁皱眉道:“多谢两位照护敝师弟,敢问他为何会醉成这副模样?”
林芊萌脸上一红,低头默不作声,还是彭轶辉轻咳一声道:“余姑娘莫要多心,可不是我们灌醉的令师弟。在下和林师妹恰好碰上祁少侠放马奔行,担心他不查之下冲撞路人,这才带他回来此处的。”
余冰如暗自扶额,只能敛衽为礼道:“劳两位费心了,少时恐怕还有一件要事得借重两位,咱们一同入内说话。”
彭轶辉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佟尚志,佟尚志微微点头示意,当下众人便结伴进入治剑馆。
余冰如扶着脚步踉跄的慕云,低声嗔斥道:“师弟你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慕云闻到余冰如身上熟悉的香气,神志略清之下讪讪的道:“师姐放心,我……嗝……没有喝醉,先前只是见了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一时兴起……便多喝了几杯,真的没什么。”
余冰如轻轻一叹道:“莺妹恐怕出了意外,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出去寻他。”
慕云闻言酒醒了一半,睁大眼睛道:“什么?师姐你是说邢大小姐出了意外?难怪你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便出了城,莫非是早预料到有什么不妥?”
余冰如心中愧疚,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慕云见状也不敢再说。两人刚刚走进正堂,便听到庞子健惶急的声音道:“……那家奴言语放肆、行为乖张,多半便是他害了邢妹妹,邢老您可知他现在何处?”
邢振梁双眉紧锁,缓缓摇头道:“本家弟子仆从之中并无古姓之人,庞少侠果真没有弄错?”
庞子健登时一滞,霍地转向余冰如道:“你!那你昨天晚上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打掩护?”
余冰如心里咯噔一下,正在犹豫是否将绣绣找来对质,此时却见邢振梁隼目一凝,手指向慕云道:“古儿,你怀里那是什么?”
慕云暗自纳罕,低头只见自己领口处冒出一丝红影,便顺势向外面一扯。
场中蓦地一寂,几十道目光齐齐盯在慕云手中的物事之上。原来那是一角粉红色的春衫,上面还浸染着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着实触目惊心。
庞子健首先回过神来,当即勃然变色道:“祁学古!原来是你这狗贼!你到底把邢妹妹怎样了?!”
慕云兀自半醉半醒,挠着头讷讷的道:“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我身上?”
庞子健见慕云这副模样,顿时只觉怒火烧心,忍不住腾身疾扑而上,呼的一拳打向慕云的面门,同时振声暴喝道:“还敢装模作样!死来!”
这一拳是含怒而发,来势劲急无匹,再加上慕云此刻还有些发懵,眼看便要照直打在他鼻梁上面。
此时却倏见黑影一闪,一只纤掌同样顺势击出,堪堪正迎上庞子健的拳锋。
砰然声响之中,只见庞子健连退三步,随即厉声怒斥道:“余冰如!你还要袒护这恶徒?”
余冰如挡在慕云身前,斩钉截铁的道:“祁师弟绝对不会侵害莺妹,我相信他。”
庞子健怒极反笑,仰天打个哈哈道:“绝对不会侵害?他手里拿的难道不是邢妹妹的衣衫?哼!好个‘你相信他’!你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吗?不然怎么证明不是他做的?”
余冰如大大一滞,毕竟没法作此证明,娇躯轻颤间委实气得不轻。
慕云这时也恍然大悟,连忙辩解道:“没有!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见过邢姑娘,至于这衣衫怎么会在我怀里,我当真不记得了。”
庞子健双目中好像要喷出火来,满含戾烈的道:“放屁!一句不记得便想蒙混过关,你当这里都是泥塑木雕吗?今日你说出邢妹妹的下落还罢,否则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慕云虽然努力想回忆起前事,但酒意翻腾之下只觉头痛欲裂,却哪还能再仔细思考?
佟尚志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终于沉声道:“祁少侠身怀邢侄女的衣物,此事必定难脱干系,便请先束手就擒如何?”
慕云继昨夜之后再蒙不白之冤,一时之间只觉莫名荒唐。余冰如同样秀眉紧蹙,咬牙抗声道:“佟前辈,即便祁师弟眼下确实有嫌疑,你们也不该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人入罪。”
佟尚志闻言冷哼一声,鱼妙荷则一正色道:“小余姑娘,这不是以多欺少或者恃强凌弱的问题。祁少侠既有嫌疑,便当接受调查,如果证明的确不是他所为,咱们自然也不会难为他。”
余冰如登时语塞,慕云虽然心中愤懑,却还是勉强隐忍着道:“好!总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想怎么调查都随便。不过我话说在头里,你们如果想屈打成招,那才真是白日做梦!”
他说罢便双手一背,一派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