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周宜春的青年人抿了抿唇,他低低的声音十分弱气,甚至在青年面前显出几分支支吾吾。
“江、江江,我只是想你一出门就能看到我。”
他说着,苍白的面颊上细细地浮起一层红晕,像是害羞的少女一般。
江让心里更是反胃,他懒得跟对方多说,也没办法多说。
因为,他现在的生活费还都靠着对方给呢。
说起来,如果不是周宜春,江让现在恐怕连大学都没得上,只能出去打工了。
江让的家境不好,从逼仄的小屋便能看出,雪上加霜的是,青年高一那年,父母便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了。
出事路段上的监控刚好那段时间在维修,肇事司机找不到,江让最后只能咽下这个哑巴
着周宜春喜欢他。
哪有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于是,青年忧郁的眉眼轻垂,两道弧度雅致的眉显出一种淡淡的无措与愁,他咬牙,捏紧膝盖处的衣褶,轻声道:“算了,周宜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就算、就算忍不住,也得等我同意吧?”
他说的暧昧朦胧,既没有同意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说明白变质的友谊,只是模模糊糊的暗示着。
周宜春果然欣喜若狂,青年抬着头颅,异瞳中散发的毛骨悚然的视线自床下往上攀延,他努力地吞咽着口水,哑着嗓子道:“好、好,我都听江江的,江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江让压抑着内心的不屑与嫌恶,面上装得温和,他甚至半伏身过去,伸过玉白修长的手腕,柔声道:“上来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周宜春鼓胀着喉头,面色涨得通红,握住了青年的手。
那晚,青年主动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周宜春兴奋的整晚没睡着。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江让就若有所无地吊着青年了。
他一开始只是隐晦地让对方给自己买一些衣衫、裤袜。
或许是对方太过顺从他,甚至到了予给予求的地步,江让的野心与贪念也就越来越大了。
他开始明示对方给自己买大牌的东西、昂贵的游戏机等等。
但奇怪的是,周宜春始终不肯给他钱,无论江让如何软泡硬磨都不给,就算是给,也是百来块之内地给。
为此江让气得不知道打骂过他多少次了。
但青年每次都只是受着,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两人沉默地走出单元,刚到街边,江让扫了眼街头溢满人的小吃摊,漂亮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对周宜春颐指气使道:“给我点钱,我要去买早点。”
周宜春好脾气地低声道:“江江,我去买吧,那么多人,会挤到你的。”
江让有些不耐烦,腻白的面颊阴沉下来,突然发作道:“周宜春,你有点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今天就要自己买,就不想让你那双脏手碰到!”
周宜春有些手忙脚乱的,显然没想到青年大清早心情就这样差,考虑到青年许是起床气发作,他黑灰的眸子慢慢舔.舐似地扫过青年漂亮怒气的脸,紧张地吞咽口水后支支吾吾道:“好、都听江江的。”
微微佝偻着腰身的青年垂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红色钞票,还未等他递过去,一双修长骨感的手腕便将其全部抢了过去。
江让蹙着眉,烦躁道:“烦死了,磨磨蹭蹭干什么。”
青年说着,栗色蓬松的发微微翘起几分弧度,下垂的眼微挑,显出几分矜贵的意味,他施舍似地对面前人道:“行了,你就在这等我,我去买,你不许走,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就死定了。”
周宜春眼睛微亮,灰色的瞳孔在天边逐渐驱散的阴云下竟像是剔透的宝石般精美。
他红着脸,微微咬唇,轻声道:“好,我会在这里等江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