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郑将军,哦不,少帅,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啊。”扬州城外,刘肇基拉着郑森的胳膊,用力摇晃道。
城外的战斗结束的太快,郑森和部下还没来得及上船,兴华军就把清兵给全歼了,郑森和刘肇基等人的反应差不多,都是目瞪口呆,清军全完了,郑森自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要上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本以为高衡的火铳兵对付荷兰人只是占据了火器上的优势,可是在野战之中,用步兵硬生生顶住重甲骑兵的冲锋,这就不能简单归类为火器的优势了。
郑森和部下们回到了战场,一众军官皆是瞠目结舌,一地的人尸马尸,很多清兵都是面目狰狞,眼睛瞪得滚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确实,这些百战精锐如何能想到,自己连对方步兵大阵的边都没摸到就死了,换做谁都不可能甘心。
扬州的城门打开,在城外逃命的乱兵和百姓们一拥而入,躲入了扬州城内,刘肇基则带着上千兵丁出城,确认战果。
这才发生了开头的一幕,此刻刘肇基不断说着感激的话,可是郑森的脸色却是涨得通红,刘肇基话里话外都是感谢福建水师,感谢郑家,可是他哪里知道,人家高衡根本就不是福建水师的人,自己这不是白白得了一个大便宜。
他有心说实话,眼睛瞥向高衡,只见高衡轻微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郑森只能拱手道:“侥幸取胜,侥幸取胜。”
刘肇基随即来到高衡身边,纳头便拜,这吓了在场将领们一条,高衡连忙扶住刘肇基,以防他真的跪下去。刘肇基激动道:“高将军神勇,刘某敬佩之至!国朝竟然有此勇冠三军的大将,刘某久在边关,说实话,心中一直看不起南兵,今天这一仗,刘某算是开了眼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见过能把八旗军打成这个鬼样子的。”
高衡连忙道:“这跟我没关系,都是麾下将士用命,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将士们的勇气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刘肇基道:“厉害,厉害啊,福建水师果然是深藏不露。”郑森和福建水师一众军官的脸色更加难看,只是谁都没有点破。
刘肇基走到一个兴华军士兵身边,“能否借火铳一看?”刘肇基是带兵之人,自然对武器装备的效能非常敏感,方才在城头看得清楚,兴华军的火铳阵战斗力极为强悍,清军在很远的距离就被射杀,这在明军之中是绝对做不到的,即便是神机营的鸟铳,也没有如此的射程和威力。
士兵看向高衡,高衡点了点头,他便将背上的火铳摘下,递到了刘肇基的手中。
刘肇基拿到手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这是?自生火铳?”
高衡抱拳道:“总兵大人好眼力,不错,正是自生火铳。”
刘肇基将火铳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他一边看一边道:“自生火铳我见过,佛郎机人有一种簧轮铳,可这杆火铳又有些不同。”
高衡解释道:“这叫燧石铳,用燧石打火的原理来点燃火药。”
刘肇基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身后跟着的马应魁也是竖起大拇指道:“妙啊,妙啊,如此一来,工艺上比簧轮铳要简化许多,可靠性比火绳铳好,雨天也能击发,真是绝妙的点子。”
刘肇基道:“都说郑芝龙郑总兵常年跟洋人打交道,这恐怕又是洋人的最新技术,真是好啊,瞧瞧这火铳的做工,用精美二字来形容都不过分,大明军队若是都能装备这样的武器,何愁建虏流贼不败。”
马应魁一边点头,一边询问道:“高将军,不知道这种火铳的造价几何?是否可以大规模制造,大规模装备?”
高衡笑了笑,伸出了五根手指。马应魁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道:“五两银子,跟神机营最好的鸟铳一个价了,贵是贵了点,但是效果很不错,这么看来,五两银子不多。”
高衡摇摇头道:“不,马大人,是五十两。”
“多少?”高衡此话一出,刘肇基、马应魁连同郑森等人都是惊呼起来。郑森虽然跟高衡认识了挺长时间,但是对于兴华军装备的价格确实没有细细询问,现在听到高衡的报价,郑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五十两银子,开什么玩笑,一杆火铳就要五十两,如何装备部队。
其实郑森不知道,高衡报的乃是火铳的售价,而不是成本价,早在兴华制造局成立的时候,高衡就跟蒲德曼推算了一下四四式的价格,实际上,四四式的成本价如果算上一个基数的弹药和战场备件的话,也就二十两银子,但是万一以后开发出更好的型号,要将四四式对外售卖的话,价格至少要翻一倍以上,否则军火生意的暴利还怎么来?
现在受限于产能不足,四四式连兴华军都没装备完全,更不用说对外售卖了,以后如果有条件了,若是刘肇基想买,卖给他一些也不是不行。
郑森迅速在心中算了一笔账,目前郑芝龙麾下的福建水师总兵力大约有数万人,其中光是装备火器的士兵就至少有上万人,如果统一换装这种火铳,按照使用一杆预备一杆的原则,至少就是两万杆,一杆五十两,两万杆就是一百万两,还不算弹药和维修保养。
再者,看看兴华军火铳兵的豪华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