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请他来,不,我亲自去。”高衡一摆手道。
“放开!放开本官!”高衡刚走下城头,就听见了一阵咆哮声。果然,一间屋子的外面,十几人围在一起,中间一名文官打扮的人正在叫骂着什么。为首的一名是士兵则是不断拱手:“张大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奉命行事,本官管不着,本官是古漏关的最高指挥官,你们让本官抛下了那么多将士,本官如何跟他们交代,还有何千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大人!”高衡一声断喝道。
那文官一愣,闭上了嘴巴,视线往这边看了过来,两人对视,文官不是张同敞还能是谁。原来,张同敞被何千总一掌打晕,姜茂才等人冒死将他从古漏关背了出来,但古漏关剩下的守军将士却跟敌军同归于尽了。所以当张同敞醒来,一看自己竟然到了昆仑关,气愤异常,这才冲出房门,要回古漏关跟将士们同生共死。
张同敞见到高衡,立刻上前质问道:“高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张同敞跟高衡乃是英雄惜英雄,但是高衡不跟他打招呼就擅自替他做主,还是让张同敞大为不满。
“张大人,你不要误会,建虏援兵既到,坚守古漏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是个有抱负有才能的官员,说句实在话,你活着,比你死了价值要更大,战后,还有大片的地方和无数的百姓等待你去治理,你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在古漏关。”高衡道。
“我不能死,何千总就能死,上千将士就能死?你这说的叫什么屁话!”张同敞骂道。
“张大人!何千总和将士们用生命替你断后,既然你活下来,就要对得起死去的同袍,我们的任务还远未完成,多铎和济尔哈朗二十万大军就在城外,马上就要发动第二轮猛攻,现在,我需要你,协助我守城,至于战斗结束之后,你对我不满也好,骂娘也好,随你的便,但是现在,你必须打起精神来。”高衡斩钉截铁道。
“这!”张同敞一时语塞,说起来,若不是高衡救自己,自己已经死在古漏关了,若从这个角度说,高衡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一想到何千总和将士们,他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
高衡走上前去道:“张大人,实不相瞒,今夜,本帅将亲自领兵夜袭多铎的中军大帐,这城里的防务,就拜托你协助张超、黄昆等一众将领共同担起责任。”
“什么,高大帅,你!”张同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城外清军密密麻麻,高衡却要夜袭中军大帐,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张同敞肯定会以为这人失心疯了。但看见高衡如此坚定的眼神,张同敞觉得这不是在开玩笑。
“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张同敞脱口而出道。高衡摇摇头道:“非我不可。”
“不行,末将反对。”
“末将也反对。”
昆仑关军衙之中,高衡刚把夜袭的计划说出来,就蹦出来一堆反对的声音。不管是张超、黄昆还是吴荣、阿木,亦或是第一次参加兴华军军事会议的张同敞,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的反对。
高衡道:“此次作战,非同小可,我知道,身为主将,不应该以身犯险,但是这种行动,你们没有人比我更有经验,也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指挥此次行动。从安南开始,我就带着你们深入敌后,在座的吴荣、张超你们都是老兵了,应该知道本帅的能力。”
“但是,大战在即,昆仑关如果没有大帅怎么行,再说了,大帅您只挑选一百人行动,这太疯狂了。”张超起身道。
高衡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诸位,我们别无选择,今夜是最好的时候。这一百人,本帅从护卫营中挑选,除此之外,阿木麾下的骑兵在龙王庙和云梯山待命,不论成败,都要接应我们撤退。黑夜之中,清军绝对料想不到我军出动的规模,趁乱,也许我们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实际上,高衡的想法就是特种作战,在南方神剑的时候,斩首行动他不是没有执行过,所以此次,他坚持要亲自带队,因为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人比他更懂特种作战。这一百人也不是全部都要进入清军大营,大部分人还是在外进行策应的。
一百人的组成是四十名狙击手,负责对中军大营的门口进行压制射击,阻挡敌军追兵,四十名掷弹兵,跟四十名狙击手一起组成远近两道掩护防线。同时他们要在城外设置一些诸如定向炸药包之类的陷阱,用来阻止追兵,另外有十名驯马高手,从阿木的骑兵中挑出,行动部队出动之后,这十人控制一百匹战马在清军大营一里外的隐蔽处待命,这是行动的关键,不管成功与否,他们最后都要骑乘战马撤退。
最后就是从护卫营中挑选出来的十名高手,这就是跟着高衡一起潜入清军大营的行动人员,也是高衡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的意思。
南方神剑一直都是班组行动,所以高衡指挥这个十个人是得心应手。众人还在反对,高衡起来一拍桌子道:“好了,军令如山,战场上只有一个是头,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众人下意识起身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特别是在云梯山和龙王庙的山顶上,居高临下看去,就像是夜晚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