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洪、夏国相等人大吃一惊,谁都想不到兴华军竟然在这个时候发起了骑兵反冲锋。而且时机选得如此刁钻,正好打了一个空档。夏国相几次出战不利,让吴三桂颇为恼怒,干脆,让他滚到后面去带领步兵了。目前战场上,除了不要命冲锋的三万满蒙及关宁军骑兵之外,还有数万关宁军步兵落在后面。
虽然阿木手上仅有五千骑兵,但是要知道,五千兴华军骑兵的战斗力可不是几万早就没有了精气神的汉军步兵可比的。跟豪格亲自指挥能提供士气加成一样,兴华军将士们眼见高衡在阵后亲自指挥,主帅的旗帜和兴华军的战旗并列在一起,全军更是士气高涨。
阿木做主将,范玉紧随其后,虽然前一仗他方法不当,导致骑兵遭受了较大损失,但高衡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暂时没有责怪范玉,毕竟战斗还在进行,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军心,至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事情,战后再进行处理。所以,高衡依然让范玉暂时担任阿木的副手带领骑兵出击。
虽然高衡没有对范玉进行处罚,但是范玉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此刻出战,更是带着对骑兵将士们愧疚的感情和将功赎罪的心理冲锋在前。他抽出火铳,大吼道:“突击!凿穿对方步兵大阵!”
五千骑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就像是一个拳头一般,直接砸向了汉军步兵的侧翼,夏国相和谭洪等人的脸都吓白了,为什么明末的时候明军那么惧怕跟清军进行野战,就是因为清军大量使用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进行冲阵,再加上蒙古骑兵这种轻装骑兵在周围放箭收割人头,明军步兵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总是在野战之中一触即溃。
加入清军之后,夏国相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了,数年来,他们跟着清军南征北战,每次都是看着清军用相同的手段击溃他们曾经的友军,每当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汉军步兵们心中都是暗暗侥幸,幸亏自己投降得早,要是还跟清兵作对,说不定那些被战马撞死和踩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是今天,这种恐惧的感觉再次涌上了他们的心头,因为他们看见数千骑兵凶神恶煞朝着他们猛冲了过来,不仅如此,这些骑兵身上的铁甲可比清军的棉甲还要精良得多,恍惚间,这些汉兵仿佛看见了从乡间戏曲中走出来的铁浮屠,他们当中不少人听说书的时候,可是知道当年大宋就是被金国的铁浮屠给打得一败涂地的。现在,这种场面好像是反过来的,怎么金国的后人反而遇到了汉人的铁浮屠。
“放!”范玉带头扣动了扳机,无数的弹丸扫射出去,四四式骑铳的连发功能在此刻优势尽显,他们连续打出两轮火铳,紧接着将骑铳收起,掏出手铳,又打了两轮。跟在兴华军骑兵后面的土司骑兵和沐王府骑兵也是拼命放箭,一时间弹丸箭支如同雨点般落下。
大片猝不及防的汉军被放倒,很多步兵弓箭手想要还击,可是他们射出的箭支在这个距离上根本无法穿透骑兵的铠甲。而步兵当中的火铳手也来不及组成阵列,只能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凭借本能胡乱轰打。本来汉军的火器就要在密集列阵的情况下才有用,这种胡乱的单发射击根本没有任何准头。再者,这些原明军的制式火器气密性太差,射程很近,比弓箭还要近,也无法对兴华军造成伤害。
可兴华军不会给他们再次装填的机会,数千骑兵拔出马刀,挺起长枪直接就杀进了人群之中。教导旅的骑兵跟普通的骑兵可不一样,他们除了配备火铳之外,还在战马右侧挂了一杆一次性使用的长矛,就跟欧罗巴中世纪那些骑士使用的长矛一样,光是长度就有一丈。因为太长,这种长矛无法挥动,作战的时候,只能骑士将其夹在腋下,右手紧握,然后随着战马的奔驰,笔直地刺出去。
但这种武器对付密集步兵简直就是大杀器,往往一杆长矛刺出去之后能连续穿透数个步兵的身体,直到矛杆再也承受不住重量和冲击力,折断为止。
噗噗噗,长矛刺穿人体的声音不断发出,范玉只感觉到自己的右臂好像就要折断了,旁边的阿木臂力很强悍,倒是没什么影响。咔嚓一声,只见阿木的长矛在刺穿了五六个人之后应声而断,阿木大吼一声:“扔掉长矛,拔刀!跟我冲!”
“杀!”五千骑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拔出马刀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汉军步兵根本就不可能跟这些人形坦克抗衡,一个个被砍翻在地,撞飞出去好远。一时间爬不起来的士兵直接被战马踩成了肉泥。哪怕是夏国相和谭洪等人的嗓子喊哑了,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数万步兵抱头鼠窜,兴华军骑兵则是猛冲猛打。
几乎是一瞬间,汉军步兵的大阵就被骑兵打穿,打穿之后的骑兵直接分成两队,阿木和范玉各领一队,又分成左右两支队伍兜头杀了回来,再次凿穿汉军步兵的队伍,将其打得七零八落。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这个场面,就像是后世的坦克集群在对方步兵阵营中反复碾压,而且对方步兵还没有很好的反坦克手段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战马朝自己冲过来。
“浑蛋!都给老子稳住!稳住!”夏国相大吼道。
阿木早就盯上了这个家伙,此人骑着战马,一身的铠甲看起来也是不俗,而且后面还有象征着将领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