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的心脏猛地停跳下来,她说不出话,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
“我打电话,是想问一问你的伤,怎么样。还有……那天,谢谢你,救我。”
“关心,和感谢?”
祁枭野的声音很淡,较往常相比少了些凌冽骇人的气势,情绪也很淡,和他中奈落香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黎萋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浅浅地“嗯”了声。
男人沉默了一秒,“就只有这些吗?你有没有,想我?”
——三天不见,黎小姐,有没有像我想你这般,想我?
黎萋萋笑哭着闭眼又睁开,思绪回到和祁枭野初次打电话的那天。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蓦然出现在她楼下,屈膝倚靠着车门,隔着缥缈的雪花和她遥遥相望的,被烟雾模糊了面庞的男人。
她从不曾见过那么美丽的雪景,也不曾在那般迷人的雪景里,见过像祁枭野那样颀长隽逸的身影。
黎萋萋不说话,祁枭野也不勉强她,缓缓地耐人寻味地开口。
“黎小姐没有良心,和你分开三天,我时时记挂,对你念念不忘,你却到今天才给我打电话。”
这三天的经历,黎萋萋不想提,抿唇扯开了话题。
“祁爷的奈落香,解了吗?”
“解了,”祁枭野顿了顿,几秒后才继续道,“不过解不解都没差。”
黎萋萋还想再问,门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直冲她的方向走来。
小莉站在隔间外,敲了敲门。
“小姐,你好了吗?”
“哦!好,好了,”黎萋萋强装淡定地应声,对着手机说了句,“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吃药的。”
而后“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黎萋萋神色如常地推开门,将手机还给小莉。
“谢谢。”
“小姐,医生怎么说,你的病能不能治?要真是绝症的话,光吃药是不行的,你得配合化疗。”
小莉想要问个究竟,可黎萋萋显然不想同她继续这个话题。
女孩站在洗手台旁侧整理好仪容后,冲她招了招手,就率先一步离开了。
生命只有一次,不放弃才有希望!
小莉看了眼黎萋萋单薄瘦弱的背影,同情心如洪水般开始疯狂泛滥。
她垂眸看着手机里刚拨出去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拨通键。
那边很快接起。
小莉着急,率先开口:“喂,是医生吗?关于刚刚那位小姐的病情,我想和您咨询一下……”
“不是。”
祁枭野直接将小莉打断,轻喘断续的语气阴森森的有些吓人,他缓缓道:
“这里是殡仪馆。”
小莉:(????﹏????)?
—
祁枭野刚挂断电话,阿泰和林柯便打开房门,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祁枭野醒了,两人先是一愣,而后咧着张嘴不掩愉悦地笑了起来。
“祁爷!”阿泰冲到祁枭野床边,放下手里的水壶,“你终于醒了!”
林柯接着道:“你一晕就是三天,再不醒我们打算把你带回去了。”
“小伤,不至于。”
祁枭野撑着床垫往上移了移,阿泰伸手往他后腰处垫了一个枕头。
身骨疼得厉害,祁枭野说话都困难,他看了眼阿泰,阿泰立马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了根烟递给他。
点燃后,男人夹着烟深吸了一口。
“克那钦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阿泰以为祁枭野醒了会在第一时间询问奈落香的事,话语都已准备好。
可祁枭野却不按套路走,害他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汇报。
“文州知道矿场那晚是你下的手,暂时没什么动静。乔骁还是老样子,找人搭场子对赌。乔四爷得了你的特赦,把所有货都改往林场这边走,时间长了估计会有大动静,黑市那边……”
说半天尽说些没用的!
祁枭野越听越不耐烦,眉心微微皱起,夹烟的手背都迸起了青筋。
沉而不语的目光吓得阿泰略略往后退了半步,侧脸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林柯。
林柯慢悠悠地上前,手肘搭靠在阿泰肩膀上,说:“许南天刚接管赌场,这几天都在处理赌场的事,没有把黎小姐带在身边。”
祁枭野骇人的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却也只是一点,刚刚打电话时黎萋萋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对,没什么力气,还压抑着哭腔,就连手机都不是她的。
祁枭野冷不丁地询问,“梨园,有派人去盯着吗?”
梨园是黎萋萋的家,祁枭野之前从未派人去盯过,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派人去梨园盯梢。
林柯咽了咽口水,“没有。”
祁枭野的心里焦灼起来,黎萋萋对许南天有孺慕之情,但同时又是惧怕的。
说明许南天让她听话的手段更倾向于管控和驯服,就像掺杂了毒雾的氧气。
她离不开,但也活不下去……
不知何时燃到尽头的香烟,烫灼了祁枭野的指尖。
男人回过神来,将烟头按压在烟灰缸里碾碎,抬眸看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