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外面跑进来一个狱卒,小声道:“来了,来了,来审殿下了,快着点儿。”
几个狱卒立马从摇椅里薅起郑旦,就跟抬死尸似的直抬出外面,放在那几根稻草上。接着把暗门关上。
郑旦也是配合,四仰八叉,一副生无可恋。
接着三位大人带着文书等一众大小官员便进了这小小暗牢。
狱卒立马搬了长桌和座椅。各大小官员向郑旦行了礼,在桌前坐定。
便听御史中丞气恼道:“连张床都没有,成何体统?还不快给太子殿下搬把椅子坐?”
两个狱卒急急搬了椅子放于对面,扶了郑旦坐上。
郑旦看着对面这严肃的阵仗。幽幽道:“看来查的差不多了。就剩审我了?那快问吧。别耽误我睡觉。”
便听大理寺卿问道:“请问,太子殿下与七殿下的关系。”
额…
这审案怎么和公安局、派出所一样啊?
郑旦想着,便答道:“兄弟关系啊。明知故问。是不是还要问我是男是女,年芳几何?我是人妖!”
一阵寂静后,刘禹锡开口道:“殿下,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记录在案,拿给皇上看的。请殿下认真一点。”
郑旦争辩道:“我很认真啊。我俩不是兄弟关系吗?”
大理寺卿尴尬道:“下官是问,殿下与七殿下关系如何?”
“啊?”
郑旦恍然大悟,这还闹上乌龙了,于是灿灿道:“关系很好啊。我绝对不可能杀他。”
“殿下是可能没亲自杀。可是会派人杀啊。”御史中丞插话道。
“呵呵,你们这几天也查的七七八八了吧?要是查出了什么,早就来定罪了,还能等到这么客气的审我?怕是这个杀手根本就不存在吧?”
御史中丞被顶的无言,于是问起了郑旦当晚干了什么。好与东宫下人的证词和萧旭的证词对比,找出一些破绽和端倪。
郑旦陈述道:“吃了晚饭,我们打了一会儿扑克,然后我就去睡觉了。哦…和萧将军一起。”
“扑克是什么?”御史中丞问道。
“额…扑克就是…扑克牌啊。萧旭怎么说的?”
“太子殿下。您不能问萧将军说了什么。”大理寺卿补充道。
郑旦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皱着眉道:“就是一种纸做的游戏…哎呀,烦。就写赌博好了。”
对面的一众人等又无语了。
文书不知道怎么记录,看向刘禹锡,刘禹锡也很无奈,道:“殿下说什么,写什么。”
御史中丞接着问,“殿下与萧将军去休息是什么时辰。然后又做了什么?”
“大概戌时吧。反正挺早的。”郑旦努力想了想,答道。
“那然后呢?”御史中丞追问。
“然后,就睡觉了啊。一直到父皇的人把我带走,我和萧将军连床都没下过,下人也没喊过。”
郑旦气恼着,接道:“你不会要问我们怎么做的吧?”
刘禹锡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殿下要是想说,我们便洗耳恭听。”
便听大理寺卿,调和道:“太子殿下不必动怒。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总得要您的证词,整个案宗才算完整啊。”
接着三位大人还真起了身,向郑旦行了礼,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是相当简单,果然是例行公事,点个卯的事儿。
郑旦还以为要审上几个时辰,审到半夜,再上点刑具,辣椒面什么的。
见着几个大臣出了牢房。郑旦急急问道:“我能不能与刘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便见另外两位大人与刘禹锡道:“案件已清楚明了。整理了卷宗,明日便会呈于皇上。现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刘大人请便。我们在外面等。”
看着一干人等转出监牢。刘禹锡返身走了进来,拉着郑旦的手,关切道:“殿下,这几日受苦了。没事了。元宵节前,一定让殿下回到东宫。”
郑旦顾不了这些,急道:“禹锡。七皇兄是不是你杀的?”
刘禹锡神色微微一滞,接着放开郑旦的手,失望道:“殿下,这么多天没见,你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没睡过觉,满脑子都是你,想着以最快的速度结案,好让你回去。可你…可曾对我有过一句关心?”
刘禹锡是真生气了,甩了衣袖便要走。
郑旦这倔脾气上来了,也不行。势要问出个所以然。
于是快步上前,拉住刘禹锡,气呼呼道:“禹锡,你对我说句实话这么难?七皇兄与我们出生入死,你怎么做的出来?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手段。”
刘禹锡双目猩红,冷笑一声,道:“呵呵…殿下,你为什么,每次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我?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你别问了…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郑旦步步紧逼,“你敢说不是你?我猜想,你们的结案陈词里写的是,七皇兄饮酒过量,悲痛绝望,行走到冰面上被冻至出现幻觉,然后被活活冻死。“
“即使所有的表象都与冻死一样,但是…你别忘了,再怎么出现幻觉,正常的冻死,人都会呈蜷曲状,为什么七皇兄是匍匐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