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休想打我房间的主意!”阎颜站在院子中,瞄了一眼喊叫的女人,正是徐氏,金宝的母亲。
“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一家子要不了多久,也就收拾出来了。”阎颜没搭理她,继续说。
“死丫头,你敢!”徐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阎颜,仿佛要把她吃掉似的。
“大舅妈最好吩咐家人动作快一些,这更深露重的,我今晚要是在外面待的久了,着了凉发了烧,我保证明天全村都知道李郴中举。”
阎颜不紧不慢地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好,好,我这就去收拾。”吕氏慌了,李郴中举的事情暂时不能传出去。
几天前,报喜的人去的地方是县城的书院,他们家还是在书院拿到了李郴的信,才知道他中举,知道他娶了贵女。但是李郴同时也说明了,他中举的事情不要大肆宣扬,他们家要低调一些。
若是阎颜出去一宣扬,全村知道,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全镇都知道了,这事情万万不能发生。
吕氏望着大儿媳,既然是他们的孩子在床上撒的尿,那腾出他们的房间,也理所当然。
“阎颜,你欺人太甚!”徐氏可不依,她喊道,扑过来想要挠阎颜。
阎颜不躲不闪,眼见她到跟前,脚下一个小石子踢过去,正中徐氏膝盖,徐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阎颜侧了侧身体,依旧坐着,笑的很是欢畅。
“大表嫂,我可不敢受你这一礼,虽说是你家金宝淘气乱撒尿,你也不必行这样的大礼来道歉吧。”阎颜说道。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她知道徐氏泼辣,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徐氏更加难堪。若是这一次不能震慑住徐氏,往后这个泼辣货撒起泼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大表嫂快起来吧,看在你这样诚心道歉,想来是真心悔改,认识到自己没有教育好小孩儿,我原谅你了。”
徐氏的牙齿紧紧咬着,咯咯作响,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两只膝盖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大表哥李旷上前来一把薅起来徐氏,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徐氏不敢再言,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她一瘸一拐地跟着李旷回去东厢房头一间,两人一进门,就“咣”一声关了门,显然外面的事情他们不准备再管了。
“大舅妈,半炷香了,还没收拾好吗?”阎颜缓缓站了起来,声音清冷,却不容拒绝。
吕氏灵机一动,想到了李郴的那间房,他没在家,现在正好空着。
“颜颜,要不,你今晚先住东耳房?”她小心翼翼地提议,阎颜却松开手中的镢头把,镢头倒在地上,发出脆响,吕氏吓了一跳。
阎颜的眼神如同寒冰,冷酷地注视着吕氏。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大舅妈,你怕是糊涂了。”阎颜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吕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试图解释,但阎颜却不给她机会。
阎颜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她紧盯着吕氏,问道:“我记得,那间东耳房,是给李郴住的吧?”
“颜颜,你别误会。”吕氏连忙解释道,“李郴不在家,房间正好空着。天这么晚了,你今晚总要有个歇息的地方不是。”
阎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那是郴表哥的书房,如今他中了举人,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大老爷的东西,我要是不小心碰了什么,别再讹上我。”
“颜颜,他往后不回来了,那是你的房子。要不就让荷花住西耳房,东耳房我给你腾出来吧。其实不用收拾都成,东耳房是最整洁的,你要不去看看,保准挑不出一丝毛病。”吕氏今晚连番受挫,脑子也昏了起来,要是以往,她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自然知道。”阎颜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东耳房从前都是原身收拾的,怎么可能不整洁!
阎颜起身,朝着东耳房走去。
吕氏赶紧先过去,打开了门。
东耳房开有两扇窗子,一扇朝东,一扇同门在一个方向,朝着南边。
早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正好能透过东边的窗子照进来。
这屋子又通透又敞亮,本是阎大雷给李柳穗收拾出来专门做针线的房间。李柳穗嫁给阎大雷之后,跟着村子里一个老绣娘学了些针线。她很有些天赋,绣活比之一般的主妇要好的多。不过阎大雷也就许她做一些自用的,再多就不许她费心神了。
后来原身三岁启蒙,女儿奴阎大雷就把这间通透的屋子,给改成了书房,什么书案书架一应俱全, 原身字还没认识几个呢,文房四宝启蒙书,阎大雷都已经给置办了不少。
后来,李家人搬了过来。阎大雷没去的时候,李郴来阎家玩,那时候就特别羡慕小阎颜有这么一间书房。等到搬过来,李郴死活非要住这间屋子,赵婆子疼孙子,也就把这间书房安排给了李郴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