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良指着冉闻,你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这粗鄙武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冉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丞相惜才,这才派我来招安你,你莫要自误!”
冉闻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他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惜才?黄均那老匹夫也配说惜才?他那双眼睛除了女人屁股和金银珠宝,还能看到什么人才?我呸!”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铁良,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黄均那奸贼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点数吗?他就是个阴险狡诈、狼子野心的伪君子!”
铁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冉闻的唾沫星子几乎喷了他一脸。
他强压怒火,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冉将军息怒,下官今日前来,实属无奈。丞相大人有令,下官不得不从啊。”
冉闻冷哼一声:“无奈?我看你是贪生怕死!你以为你投靠了黄均,就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你错了!黄均那狗东西,南地的九族都被平了!等本将军攻克京城,到时候,你也难逃一死!我劝你立刻幡然醒悟,弃暗投明,还能保住一条狗命!”
铁良脸色煞白,心中惊恐万分。
他没想到冉闻对黄均的恨意如此之深,更没想到冉闻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他连忙说道:“将军明鉴,下官对丞相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冉闻哈哈大笑:“忠心耿耿?你对黄均忠心耿耿,那就是对大炎不忠!你对大炎不忠,那就是对先帝不忠!你对先帝不忠,那就是对天下百姓不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铁良被冉闻一连串的质问,问得面红耳赤,汗如雨下。
他嗫嚅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喉咙像被堵住了一团棉花。
他心中暗骂冉闻是个冥顽不灵的蠢货,却又不敢反驳半句。
冉闻见铁良半天不说话,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铁良,你回去告诉黄均那老匹夫,就说我冉闻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砍吧!”
铁良见冉闻如此决绝,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说道:“将军息怒,下官这就回去禀报丞相。”
冉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般说道:“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铁良如蒙大赦,连忙叩谢冉闻。
他起身时,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大帐,一路小跑,生怕冉闻反悔。
冉闻看着铁良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转身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攻城!”
副将领命而去,冉闻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
自己封爵的日子,就要到了。
铁良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直到跑回丞相府,才敢停下脚步。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黄均面前,将冉闻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黄均听后,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冉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羞辱本相!”
他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冉闻。
铁良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触怒黄均。
黄均走了几圈,突然停下脚步,对铁良说道:“传令下去,明日出兵,我要将冉闻千刀万剐!”
黄均正沉浸在即将将冉闻碎尸万段的幻想中,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浑身染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堂,高声喊道:“丞相大人!不好了!冉闻…冉闻攻城了!”
黄均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冉闻那狗东西竟然敢攻城?他哪来的胆子!”
士兵被黄均的怒吼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冉…冉闻将军率领大军…已经…已经快要攻破了南城门!”
黄均一把甩开士兵,脸色铁青,仿佛一口吞下了一只活苍蝇。
他怎么也没想到,冉闻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城!
他原本以为,凭借京城的坚固防御,至少还能拖延一段时间,没想到…
“废物!都是废物!”
黄均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茶几,价值连城的紫砂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铁良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丞相大人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组织防御,抵御冉闻的进攻!”
黄均这才稍微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铁良命令道:“铁良,你立刻率领城防军前往南城门,务必将冉闻的攻势挡住!本相随后就到!”
“是!丞相大人!”铁良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黄均看着铁良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心中暗道:“冉闻,你这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