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阳光洒在白花花的银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五百万两,整整齐齐码了半个路面,看得楚玲汐眉开眼笑。
“爱卿啊,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帮老东西,朕平时想撬开他们的嘴都难如登天,你倒好,三言两语就让他们乖乖掏钱了。”
楚玲汐笑盈盈地看着陈枫,语气里满是赞赏。
“陛下谬赞,臣不过是略施小计。”
陈枫低眉顺眼,一副谦卑的模样,“说到底,还是陛下天威浩荡,那些人才会如此惧怕。”
楚玲汐掩嘴轻笑,伸手捏了捏陈枫的脸,“就会说好听的,你这张嘴啊,迟早把朕哄得团团转。”
陈枫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作乱,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齐国那帮人既然如此绝情,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枫突然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爱卿但说无妨。”楚玲汐见他神色有异,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臣想,是时候给齐国回个礼了。”
陈枫抬起头,目光灼灼,“齐国大皇子陈景阳,如今正带着他的宝贝妹妹,也就是臣那位好姐姐陈阮馨在京城逍遥“快活”。臣想,不如……”
陈枫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如,就让臣那位好姐姐,嫁给这博安城最落魄的乞丐,也算是为两国邦交,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什么?”
楚玲汐惊呼出声,她想过陈枫会报复,却没想到会如此大胆,“这……这于理不合吧?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如此羞辱于她,岂不是……”
“姐姐?”
陈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站起身,语气森寒,“陛下,臣自打出生起,就不知道‘姐姐’二字为何物。若说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这两个字,那便只有陛下您一人!”
楚玲汐愣住了,她从没见过陈枫如此冰冷的一面。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此时却充满了仇恨和痛苦。
“陛下,臣,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人问津的孤儿罢了。”
陈枫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低下头,不愿再让楚玲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楚玲汐心中一痛,她伸手拍了拍陈枫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你还有朕。”
陈枫不断地用力往出挤眼泪,总算流出来两滴。
良久,他才抬起头,语气恢复了平静,“多谢陛下,臣没事了。此事,还请陛下恩准。”
楚玲汐看着眼前这个隐忍坚强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陈枫心中始终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齐国皇室留给他的伤痛。
“罢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楚玲汐叹了口气,“朕,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陛下!”
陈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速去京城传信,命冉闻速速将陈景阳和陈阮馨押解到博安城,本侯爷,要亲自为三公主,操办婚事!”
随后,陈枫又看向了楚玲汐,拱手道:“陛下,还请释放齐国使团,让他们回去告诉齐国这个喜讯,让他们派人来参加半个月后的大婚。”
楚玲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日后的京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
一骑快马,卷起阵阵尘土,飞驰在京城的大街上。
马上之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刀,正是奉命回京传信的锦衣卫。
他一路风尘仆仆,不敢有丝毫懈怠,终于在日落西山之际,赶到了冉闻的府邸。
“大人,紧急军情!”
锦衣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冉闻接过信件,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信中正是陈枫的命令,让他将陈景阳和陈阮馨押解回博安城大婚。
冉闻虽有不悦,但也不敢违抗陈枫的命令,只得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待锦衣卫退下后,冉闻将心腹手下唤来,吩咐道:“备马,随我去一趟陈景阳的住处。”
陈景阳自从黄均当初掌管京城后,为了拉拢齐国,便给了陈景阳跟陈阮馨一些自由。
生活质量都提高了不少。
于是陈景阳便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每日里不是流连于烟花之地,就是与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全然不顾自己质子的身份。
此刻,他正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房间里饮酒作乐。
陈阮馨则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玉镯。
“大皇兄,你说父皇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们啊?”
陈阮馨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虽然贪玩,但也知道自己和陈景阳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
陈景阳灌下一杯酒,满不在乎地说道:“想我们做什么?想我们回去继承他的皇位吗?哼,他巴不得我们死在外面才好呢!”
“可是……”
陈阮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