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陈宇珩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大炎。
这一路上,他心事重重,寝食难安。
他不断地回忆着与陈枫幼时的种种过节,越想越觉得此行凶险。
凛冬的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刮过武雍关高耸的城墙。
秦知节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大氅,依旧觉得寒气逼人,忍不住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
“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过冬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到,弟兄们都冻得够呛。”
秦知节朝着身旁的江木兰抱怨道,呼出的白气在空中迅速消散。
江木兰身着戎装,英姿飒爽,即便在寒风中也显得格外挺拔。
她瞥了一眼秦知节,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怎么,秦将军,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想当年你可是号称‘铁人’的,莫非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秦知节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说不中用了?老子当年……当年……”
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没好气地嘟囔道,“老子是担心弟兄们受苦,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说风凉话。”
江木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放心吧,物资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便可抵达。我已经派人去催了,你呀,就安心等着吧。”
秦知节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要是真冻坏了弟兄们,我可没法跟陛下交代。”
两人又沿着城墙巡视了一圈,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生疼。
秦知节忍不住又开始抱怨:“这老天爷也真是的,就不能下点雪,非得刮这么大的风,真是冻死个人。”
江木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秦知节还真是个老小孩,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抱怨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喊道:“报——将军!好消息!好消息!”
秦知节眉头一挑,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小子这么慌慌张张的,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士兵跑到两人面前,单膝跪地,兴奋地禀报道:“启禀将军!过冬的物资……物资到了!”
“到了?”
秦知节和江木兰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千真万确!粮草、棉衣……应有尽有!现在正停在城外,等着将军前去查验呢!”士兵激动地说道。
秦知节顿时喜笑颜开,一巴掌拍在士兵的肩膀上,大笑道:“好小子,干得好!走,带我们去看看!”
江木兰也难掩心中的喜悦,连忙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集合,随我一同出城迎接!”
一时间,整个武雍关都沸腾了起来,将士们纷纷走出营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城门外,一队队的马车排成长龙,满载着过冬的物资。
秦知节和江木兰亲自上前查验,看着堆积如山的棉衣棉被棉鞋棉手套、蜂窝煤跟炸药包,手榴弹等等,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有了这些物资,这个冬天就不怕了!”秦知节感慨道。
秦知节搓着手,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两眼放光,活像一只饿了三天的野狗看到了一堆肥肉。
“这…这…这么多好东西!这彰义侯,真乃神人也!”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转头看向江木兰,却见她也是一脸喜色。
江木兰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搬!搬进库房!动作都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士兵们轰然应诺,如同蚂蚁搬家般忙碌起来,将一车车的物资搬进库房。
看着井然有序的搬运景象,江木兰不禁感慨道:“这陈枫,真乃我大炎的福星啊!之前朝中那些老家伙还一个劲儿的反对陛下重用陈枫,现在看看,谁还敢说个不字?”
秦知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胡子一翘一翘的:“可不是嘛!想当初,谁会想到一个齐国的质子,居然能有如此本事?”
“这才多久,就解决了咱们武雍关的燃眉之急!这要是没有陈枫,这个冬天,咱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呢!”
他说着,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又回到了物资匮乏时,那种寒风刺骨的感觉。
“可不是嘛。”
江木兰也感叹道,“之前那些老家伙还说陈枫是废物,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废物!一个个尸位素餐,除了勾心斗角,还会干什么?”
“也就是陛下圣明,力排众议,重用了陈枫,这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秦知节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起来,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六皇子!听闻他年纪轻轻,却足智多谋,不知是何等人物?”
“真想和他好好喝上一杯,探讨探讨兵法战策!”
江木兰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秦大将军这是想跟六皇子拜把子了?”
秦知节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哪能啊!我就是…就是仰慕他的才华!想…想亲眼见识见识!”
江木兰笑了笑,说道:“等咱们灭了黄立德,就能回京了。到时候,你想怎么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