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云萱重新踏入超市时,已经是午后时光。
刚靠近窗边,她便注意到汴梁那边的天空,心中立刻涌现出一股不安。
往日里,汴梁总是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但此刻,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卷起漫天沙土,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如果换做昔日,天空呈现如此景致,无论是沈云萱,还是汴梁的居民,个个都会欢欣鼓舞。
然而如今,面对这狂风肆虐、沙石飞舞的景象,沈云萱的眉头紧蹙,愁云惨淡。
……
汴梁城内,密集的屋舍紧紧相连,空旷之地寥寥无几,根本无暇搭建众多帐篷。
纪胤羡指挥着人力,用三轮车或推车,小心翼翼地将伤者转移至城外。
此时,城外辽阔的空地上,帐篷已经一座座搭建起来,众多郎中也在此地待命。
伤员一到,便被分别安置在各个帐篷之中,郎中和药童穿梭于帐篷之间,忙碌不停。
崔墨气喘吁吁地跑来,站在纪胤羡面前,尚未喘匀气息,便急切地说道:“将军,帐篷已尽,尚有许多受伤的百姓无处安顿,药品也即将告罄。这该如何是好?
观察天色,似乎将有暴雨降临,倘若真的下雨,其他百姓也将无处避难!”
崔墨本想询问,是否能够再次请求菩萨赐予帐篷与药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凌祈此时也急匆匆地赶来,神色比崔墨更为凝重。
“将军,此次地震影响深远,许琛刚刚通过无线电传来消息,潞安状况岌岌可危,刺史府已倒塌过半,地面裂开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不少百姓不幸坠入……”
凌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崔墨震惊地看着凌祈,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原以为汴梁已遭受重创,未料潞安的情况更为严重。
他们这里尚有将军与菩萨的庇护,而潞安那边又该如何应对?
“将军,这……”
纪胤羡目光深邃,抬头望向天空,“取来笔墨纸砚,本将军要写一封奏折,以八百里加急之速,送往盛京。”
崔墨与凌祈对视一眼,皆不敢多言,应声之后,便匆匆去准备所需之物。
纪胤羡转头看着凌祈,“城内事务交付章流与崔墨,你即刻准备,点齐五百精兵,稍后与本将军一同前往潞安。”
凌祈拱手,“遵命!”
言罢,转身离去,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艰巨任务。
将军刚从潞安凯旋归来,睡眠不足,仅仅休息了一两个时辰,便又需匆匆启程,实在是劳累至极。
凌祈正准备离去,忽然心头掠过一丝念头,“将军,北翟的大王子此刻尚在汴梁城外……那五王子又该如何是好?”
纪胤羡的面色愈发凝重,寒意逼人,“地震乃天之惩戒,房屋不稳固,终被震塌,哈尔孜乔治因此丧命,实乃天怒之征兆。
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转告大王子,他自然会明悟。再告诉他,若欲与本将军洽谈生意,便带着本将军所需之物前往潞安,本将军将在那里等候。”
“遵命!”
凌祈迈着坚定的步伐,迅速离去,急于完成纪胤羡交代的使命。
恰好在这时,崔墨携带着笔墨纸砚归来。
纪胤羡手腕翻飞,如龙游水,迅速挥毫写下了一道奏折,封印后交给了崔墨,“务必确保,最迟在明晚之前,这道奏折送达皇上手中。”
“领命!”
崔墨离去不久,章流便引领着众多百姓从城中撤出。
这些百姓中,有些人受了轻伤,但伤势并不严重。
尽管身体上的伤痛并不算重,但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极度沮丧,眼神中流露出绝望。
年长者默默垂泪,孩童则放声大哭。
或许是疲惫过度,有人走着走着,脚步一软,突然跌坐在地。
旁人见状,急忙伸手去搀扶,“大妈,您没事吧?我帮您起来!”
然而,那位大妈却无意起身,哭声比先前更加凄厉,整个上半身向前倾倒,几乎要与地面紧紧相依。
“为何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大妈哭诉着,“我们艰难熬过了三年,终于迎来了将军的降临,如同菩萨下凡,汴梁的日子眼看就要好转,为何转眼间一切成空!”
哭声具有感染力,这是场上每个人心中的共鸣。
大妈的哭诉一经出口,其他人也再也无法忍受,纷纷跪地痛哭。
大妈支撑着身体,跪直了身子,连续不断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布满了红印。
“祈求菩萨显灵!拯救我们吧!”
大妈一边磕头,一边悲切地祈求着。众人亦纷纷效仿,场面悲壮而又感人。
沈云萱目睹眼前的场景,眼中不由自主地弥漫起一丝湿润,心中仿佛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连肩膀也似乎承受着无形的重力。
她未曾预料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会转变成这样,她的力量竟然壮大到如此地步,成为众多人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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