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封决定以攻代练,但他亲自领兵,众人还是担心不已,王濬请命由他领兵去夷洲,却被刘封拒绝了。
现在东吴的水军刚刚投降,需要收编训练,只有王濬能担当此大任,而且荆州和东吴的水军将来要沿海北上,攻打河北,还需要探路准备,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刘封执意亲自出征,一来是想踏上夷洲,将其彻底征服的执念,二来也是因为各郡接下来都是内政整顿时间,他对这些事情颇为头疼,干脆带领海军出航,权当消遣散心了。
现在洛阳有马良、荀方、张苞等人,兖州有姜维、徐陵,河内有邓艾、杜预,淮南有魏延,江东有关平,刘封大可放心让他们治理各辖区。
即便自己在海上耽搁了时间,万一司马懿到了邺城,举兵杀来,姜维、邓艾和杜预几人也绝对有一战之力,更何况这一次淮南之战,魏军也损耗不少,也需要时间休养整顿,司马懿不可能大肆用兵。
自始至终,刘封都从未想过要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他更依赖的是这个时代的名将能臣,只是借用历史之鉴将他们每个人安排到最合理的位置上。
能让他们各尽其能,最大限度发挥其才干便足以,不让明珠蒙尘,人才埋没,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贺邵跟随陆抗出海,吴郡其他官吏纷纷请降,各县也都送来降书,境内肃清,关平听说刘封要出海,连夜从乌程赶到建邺,一脸问号。
寇威和胡遵等人也都再次劝解刘封不要如此冒险,即便要征讨夷洲,让蒋壹兄弟领兵便足够了,但刘封心意已决,绝无更改。
江东之事交给关平,刘封马上斟酌出征人选,这是在大海之上,还不同于江上等普通的水路,虽然他说得轻松,但深知航海的凶险,必须要谨慎挑选出海之人。
关平见刘封铁了心要出海,在人选问题却又犹豫不决,写写画画,好几张纸上的名字都涂抹几次,不禁笑道:“大哥用兵一向如有神助,这次为何如此反复犹豫?”
“你懂什么?”刘封抬头瞟了一眼关平,轻哼道,“海上不同于陆地,我是去收拾裂土之人,可不是去大海里喂鱼的。”
关平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大哥也怕死!”
“唉,又有谁不怕死?”刘封无奈地摇摇头,“司马公曾说过,死有轻重,我怎能让三军将士葬身鱼腹,死得憋屈?”
关平微微点头,言道:“你带着三弟吧!他如今武艺大进,据说已与家父当年境界相当了,又是游侠出身,专柯不在,有他跟着,我也放心。”
“嗯,关索是一员勇将,我也打算带着他!”刘封点头道,“除了文武之外,还要多带军医。当年卫温、诸葛直折损大半兵力,就是因为夷洲湿热,病患太多所致,陆逊也因医药不足而病逝他像,这都是前车之鉴呐!”
关平眉头微皱,言道:“半年前我听说吴普去了南郡,可派人寻找他的行踪,听说夷洲四季草木葱翠,奇花异草极多,更有无数仙草,我料他必会欣然同往。”
“很好,那就派人去找吴普,叫他在会稽东治会合。”
有一个神医同行,刘封当然乐意,吴普曾远走辽东,在襄平一带泛舟海上,也有航海经验,而且他的五禽戏正是华佗传授刘封的九鹤吟,应该也是一位高手,比普通的文弱医者作用更大。
关平又道:“听说大哥已经命工坊改进指南车了,不知效果如何!”
“指南车半年前就做好了,不过海上用司南便足矣,经过许多试验,司南和指南车都没有问题了,保证不会在海上失去方向。”
这个出海必备的东西,刘封早就想到要配置在水军船上了,东吴水军也是利用司南出海,但其准确性和灵敏度比之新改进的司南差了许多。
关平言道:“若是大哥绘制的那张地图没有差错,有司南指路,的确比从娄烦走要近了许多。”
“我所绘制的地图,参考许多古籍天书,料想相差不大!”
对于地图,刘封倒是颇有信心,虽然不排除有地壳运动的可能性,但岛屿和大陆偏移的位置应该不会太远,最起码找到夷洲并不难。
“殿下,好消息!”正在二人商议出海之事,陈寿一脸喜色从外面走进来,“太史亨终于肯降了,已经从舒城撤兵,魏将军派人送来书信。”
刘封笑道:“太史亨四面都没有去路,就算他不肯降,舒城守军和百姓也不会答应,这是早晚之事。”
陈寿笑道:“如今淮南之地仅剩寿春、阴陵两郡还在魏军掌控之下,合淝以南皆望风而降了。”
关平慨然叹道:“能有如今之局,文长叔叔功不可没,背负骂名,忍辱负重,总算能够拨云见日,扬眉吐气了。”
刘封笑道:“兴国前一阵也是被千夫所指么,滋味如何?”
“爽,哈哈哈!”关平一拍桌子,不由大笑起来,“一想到那些自以为是,指手画脚,甚至撰书写文大骂我之人看到结局之时,如何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