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刘封被从温柔乡中拉出来的时候,他就极其厌恶现在的身份和职位,刘谌还未长大,军政大事都离不了他,也不放心就此把这即将完成的大业交于他人。
五更待漏,午门外群臣都在静候升朝,昨日听说大将军忽然到了长安,文武吃了一惊,前几月还听说他出海远征,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今日的早朝必定与往昔不同。
等到朝鼓钟磬之声响过,沉重高大的皇宫大门缓缓打开,百官按照各自的位置来到未央宫,中兴殿内,各站两旁,此时晨曦微启,殿角金光灿灿,柱子上的金龙愈发威严。
未过多时,久违的麒麟王、大将军迈步走出后殿,少帝刘谌也随后而出,一年不见,刘谌又长高了许多,已经到刘封的肩头了。
刘谌在历史上的表现还是令刘封很满意的,至少他心存汉室,有一股血气,至于能否当一个明君,就要看他今后的表现了,这个年纪已经能够初掌朝政,内政的许多事情刘封很少过问,都由费祎和董允辅佐,这也是逐渐放权和观察的一个过程。
礼毕之后,刘谌看行刘封,笑道:“皇叔此一年进军中原,扫灭东吴,远征南海,文武百官及众百姓无不赞颂,有皇叔领兵,我大汉中心无忧矣!”
刘封看了一眼刘谌,躬身道:“此番远征能够圆满归来,全仗先帝和丞相、二叔等在天护佑,还有陛下及朝中诸位大臣稳固后方,诸位都功不可没,中兴大事,需仰仗全军之力,非臣一人所能左右。”
刘谌叹道:“皇叔不必过谦,诸位前线将士之功,朕谨记在心,自有封赏,唯有皇叔位极人臣,却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实在叫朕愧疚。”
刘封依旧低着头,抱拳道:“陛下无需如此,臣受先帝托孤之重,又蒙丞相和关将军活命之恩,自当竭力匡扶汉室,鞠躬尽瘁,能平定天下,余愿足矣,不求功名利禄!”
刘谌点头笑道:“皇叔忠心为汉,实令朕惭愧,朕亦当再三自勉,与皇叔携手中兴大汉。”
刘封道:“臣愿效犬马之劳!”
费祎对刘封此行的收获大为满意,出列赞道:“大将军此番消灭孙吴,平定江东,大河以南尽归我朝,又出征南海,收服夷洲,前无古人,乃开疆扩土之大功,必当彪炳青史,名垂千古。”
这句话倒也不是奉承之词,毕竟孙刘两家斗了几十年,在刘备和刘禅手中差点还丢了荆州,等刘封执掌军权之后,数年之内便将孙吴给灭了,虽然这也有前人的功劳和基础,但不得不说消灭一国算得上一件大事。
更何况远征南海,收服夷洲,这是连秦皇汉武都不曾做到的事,即便是光武帝文韬武略,也只是收回了珠崖岛,还不知海外有夷洲呢!
刘封谦逊一番,借机言道:“夷洲孤悬海外,但周边却有诸多群岛,海盗成群,若想长治久安,务必按照大汉政律管教当地。
臣意再设一州,派遣刺史、郡守官员,驻兵管制,教化百姓,十年之后,将又成为我大汉一处富庶疆域。”
刘谌笑道:“此事先前收到奏章之时朕已与诸位大臣商议过了,就将夷洲改为夷州,封沈莹为夷州刺史,暂令海军驻扎其地,扫平周境,此一番天下九州变为十州,实乃开天辟地之盛举也!”
刘封挑眉笑道:“陛下放心,待中原平定,只要陛下及文武用心,府库充盈,我大汉江山,将来可不止九州十州,乃至数十州,百州都有可能。”
刘谌一怔,旋即抚掌大笑道:“朕与皇叔先约定,这九十九州,就等皇叔来开创!”
刘封摇头笑道:“此乃千秋万代之事,需要我大汉群臣百姓共同开创,吾等任重道远,陛下也要励精图治,待九州清平,华夏盛襄,方能外驭四海。”
董允言道:“只要君臣和谐,文物齐心,何愁天下不定,四海不平?”
杜琼言道:“正是正是,眼下中原未定,还是先说说收服河北之事吧!”
刘封言道:“如今各路兵马惧已齐备,军器粮草也在筹备运输之中,只等春和解冻,大地回暖,便可挥师北上,数路大军其出,就算司马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费祎皱眉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魏在河北经营数十年,就怕司马仲达诡计多端,未必便如东吴那般简单呐!”
刘谌言道:“东吴败在孙权年老昏聩,滥杀忠良,君臣离心,文武不和,是自取其祸耳,朕看如今司马懿到河北,魏国上下也是如此,以皇叔和众将之能,破之不难!”
刘封没想到刘谌会有如此见地,点头道:“不错,三军将士,阵前之战,陛下及诸公尽管放心,只要能安保后方,不使司马懿有可乘之机,只在阵前较量,以我军威之盛,将士之勇,就算他诡计多端,也是回天乏术了。”
刘谌似乎听懂了刘封的意思,正色道:“皇叔尽管放心,他司马懿若想在朝堂上耍弄手段,破坏我君臣之谊,那是痴心妄想,朕虽尚年轻,却非昏庸之人,还有尚书令等爱卿共同定夺,绝不会做误国误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