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连夜发动突袭,左营送来消息,右营却毫无动静,刘封按兵不动,直到右营报信之后,才领兵前来支援。
赶至右营,见张苞正组织人马防备,岸上火光亮如白昼,非但魏军冲过河床,就连鲜卑军的骑兵也在一次次冲过来,冲着河堤上的守军不断放箭。
刘封大惊道:“骑兵如何能够过河?”
张苞提着虎头枪四下观察:“大哥,司马懿这老贼大概是从上游截断水源了,淇河已经干了。”
“不好!”刘封脸色一变,对张苞言道,“你务必死守右营,我去左营支援。”
张苞一怔,叫住了刘封:“大哥,还是让我带骑兵去吧!”
刘封一想张苞去得快,赶忙吩咐道:“这必定是司马懿的诡计,佯攻右营,实则是取左营,如果赵广防备不周,恐怕会被攻破,你马上领兵向西北三十里处赶去,那里有一处山谷,从此处赶往左营,若见赵广败退,便在此地接应。”
张苞点点头,心中诸多疑惑,却没时间细问,马上招呼副将王仁等领突陈兵火速赶往左营去支援。
“大将军,左边魏军快要冲上来了。”
张苞前脚刚走,一名士兵便急匆匆来禀告,刘封扭头看去,只见上游方向有一队魏兵冲上了河岸,正在近身搏杀。
刘封双目微凛,马上传令道:“霍将军,你去挡住上游敌军,张将军在此指挥调度,其余人随我退后。”
“遵命!”霍戈和张翼马上领本部兵马守住岸堤,其余人跟随刘封退向后方。
向后退了五百步之后,刘封命马忠召集全军将火把点燃,每人举着两个火把,组成鹤翼阵在空地上来回转动,不断变换阵型,后军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刘封再次传令,让张翼和霍戈伺机马上撤退,离开河岸,汉军顿时如潮水般退后,引入在阵型之后。
前方的鲜卑军和魏军终于冲到了西岸,忽然见到眼前开阔,汉军在远处摇旗呐喊,火光如龙,旌旗招展,不知道有多少兵马,全都聚集在了岸边,不敢向前。
司马懿此时正登上箭楼观望,见汉军在远方不成阵势,并不退走,心中疑惑,传令士兵守住岸堤,不可贸然追敌。
轲比能在一旁言道:“大都督,我等好不容易冲过河岸,汉军大败,正应该一鼓作气冲杀过去,为何偏偏停止不追?”
司马懿指着远处的火光和旗帜言道:“敌军阵型整齐,人马张扬,不见有败迹,你看那中军旗号分明是刘封所在,他既然被吾诱来此处,计谋已成,不可贸然追敌,过犹不及也。”
轲比能跺脚急道:“已经上岸,管他什么阵型,铁骑冲锋,保证叫他土崩瓦解,你们汉人有句兵法,叫兵败如山,我看正是趁势追敌良机。”
司马懿捻须沉吟片刻,见远处还是火光闪耀,人影幢幢,依然缓缓摇头:“吾计谋已成,不可再进,若是大汗想杀敌取赏,倒也不妨一试,若能取胜,本督自当挥兵掩杀接应。”
“这……”轲比能一怔,见司马懿不肯追敌,又畏惧张苞还在营中,只好干笑道,“刚才冲杀,士兵疲惫,还是休整之后再说吧!”
司马懿微微点头,不再多话,叫士兵将军器送到对面岸堤之上,防止汉军又来冲杀,一直等到东方泛白,只见汉军只剩下一队两千人的骑兵来回奔驰,在晨光之下绝尘而去。
“嘿,果然被他给逃走了!”
此时轲比能已经来至对岸,见到远处汉军大营基本被撤空,只剩下满地狼藉,几座破败的营帐在晨风中倾倒,随风飘动。
琐奴不满地看了一眼东岸正被魏军簇拥退走的司马懿,埋怨道:“大汗,司马懿未免也太谨慎了,要是昨夜上岸的时候我们两军同时追杀,至少又是一两千人头到手了。”
“哼,我看司马懿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轲比能冷哼一声,“连这简单的兵法都不会用,若是本汗领兵,早将右营也一并消灭了,就是那张苞有三头六臂,也叫他命丧当场。”
郁筑建阴声一笑,撇嘴道:“大汗,以我看来,那司马老儿恐怕是担心我们昨夜追击,杀敌太多,分了他的钱财,所以才故意拖延,以后我们可要自主行动才行。”
“哎呀,对对对!”轲比能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大叫道,“这只老狐狸,竟然是舍不得那些钱财,真是小气,害我白白浪费了一次杀敌良机,还有那些汉军的军器辎重,嗐——”
轲比能长吁短叹,琐奴几人也深以为然,暗恨司马懿心机如此之深,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马上传令将军营移到河岸以西,准备继续向河内进兵,几人商议,以后遇到这种机会,绝不会再放过了。
这时候亲兵已经清点人数,总共杀敌不到一百,一众鲜卑将领愈发烦闷,刚才为了冲破河岸,可是伤亡数百人,战马超过两百,这就太得不偿失了,现在唯有希望丘目亮能够多杀敌挽回一些损失。
日上三竿,鲜卑军营寨已经全部迁移到淇水西岸,这时候丘目亮也领兵回来,轲比能亲自到辕门外迎接,打探军情。
上游河水干涸之后,魏军填平河沟突然冲锋,丘目亮领兵杀上河岸之后,分两路直冲汉军大营,身后还有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