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不知道鲜卑军如何追踪到甜水井村,若不是他和凌寒练剑睡得晚了,恐怕要被对方包了饺子,所幸及时发现,紧急准备。
在那些得来的战马背上捆绑柴草,在内部装裹火星将其打出西北方向,刘封等则从东面按照预先路线突围。
以关索为首,刘封和凌寒在身后策应,士兵紧随其后杀出一条血路,鲜卑军被那些马匹吸引,果然被杀了措手不及,关索一马当先便冲过一半的人群。
鲜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从四面包围过来,每一面的兵马也不过三千,此时人荒马乱,如同一盘散沙,刘封等人则如同铁椎一般直冲而入,沙子虽多,却无法挡其锋锐。
在三人合力冲击之下,一口气便杀出了包围圈,远处一片开阔迷蒙,月光依然冷清,静静地照着这一片被大火映红的天地,丝毫不为所动。
此时身后马蹄声震,人群攒动,鲜卑军终于发现了这个方向的人,聚众追来,刘封命两名千夫长带兵直奔万滩,他和关索留下来断后。
二人且战且走,先保护所有的士兵通过,在最后跟随而走,忽然月色之下一彪人马急速追来,宛如狂风骤雨一般,气势骇人。
“嘿,终于来对手了!”
关索冷然一笑,双锏在空中撞击在一起,策马停在大道之上。
那队人马狂奔追赶,火光下只见黑色的轮廓,战马扬起尘土,仿佛让火光蒙上了一层轻纱。
这支人马有一千人左右,正在急速追赶,忽然见到月光之下有几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道中央纹丝不动,不禁大感意外。
随着一声呵斥,所有的鲜卑军勒住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一片混乱之中沙土溅射,在百步之外停了下来。
关索拍马上前大笑道:“哈哈哈,鲜卑狗安敢踏足中原,谁先上来送死?”
丘目亮见只有寥寥七人挡在路上,不由大怒,催马向前爆喝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受死吧!”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二人坐骑都是良驹,瞬间便到了照面,那丘目亮的大砍刀也是重兵器,狠狠地斩向了关索的面门。
咣——
关索将双锏横举,架住了迎面扫来的大刀,战马迎面冲击的力度极大,一道火花飞溅,瞬间将两人的面目照得纤毫毕现,身躯同时向后仰去。
“嘿嘿,还算够分量……啊——”
丘目亮双臂被震得发麻,激起了斗志,错马只见正要放狠话,忽然迎面闪过来数道寒光,此时他后仰的身躯刚刚直起来,避无可避,正正打中了面门,惨嚎一声便栽落马下。
关索调转马头准备再战,却见丘目亮已经落马,不由一愣,刘封在远处叫道:“快走!”
关索便明白这是他们其中一人下了黑手,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此时非常之际,不是逞勇之时,只能闷闷退回。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远处鲜卑军一片哗然,关索忽然灵机一动,调转马头举起双锏大笑道:“尔等鲜卑狗就这些本事么?还有谁来送死?”
鲜卑军闻言不由纷纷向后退缩,丘目亮可是吐谷浑部落的第一勇士,在整个鲜卑军中也是第一大将,自从强茂死后,更成为军中独一无二之人,竟然不是这无名之人一合之敌,鲜卑军怎能不惊?
刚才关索与丘目亮交手其实不分伯仲,但黑夜之中睡也没看清那几道暗器,就连关索都不知情,远处的鲜卑军自然以为是被关索一招制敌,如此强悍之人,谁还敢上来送死?
看着关索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鲜卑军一片混乱,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向后方的郁筑建报信,几个亲兵赶忙上前查看尸体,才发现他面目上中了三枚飞镖,全都扎入脑袋中去了。
刚才的暗器正是欧阳路所发,非常时期,刘封知道这丘目亮是一员悍将,如果与关索焦灼起来,后方的鲜卑军一拥而上将极为不利,便让欧阳路发射暗器助他一臂之力,果然沉重震慑住了鲜卑军。
鲜卑军踟蹰不前,刘封计算着前方士兵行进的距离,七个人不紧不慢地打马走着,既不能甩开鲜卑军,将其吸引过来,又要让士兵在决堤之前及时撤退,必须要拿捏好分寸。
幸好那些鲜卑军虽然不敢杀来,却也不肯离去,在后面远远跟随,看到刘封他们停下来,便稍稍后退,如同猎食的狼群一般,死死盯着他们。
这倒正中刘封下怀,他们故作警惕停停走走,看到越来越多的鲜卑军聚拢而来,此时东方渐渐发亮,远处尘头飞扬,鲜卑大军终于追赶上来了。
此时刘封已经和前方的士兵会合,马上将人马分作两队,和关索各领一支人马从左右进入万滩,将鲜卑军全部引入这片滩涂之中。
后方的鲜卑军越聚越多,正在快速靠近,这片滩涂除了一些芦苇荡之外遍地良田,一望无际,看起啦无处可藏,鲜卑军从后面包抄过来。
即将入秋,庄稼长势正好,但现在却顾不得许多,刘封和关索催马在田地间踩踏而过,直奔济水岸边,已经隐约看到岸堤上有人张望。
这些田地都是原先开辟出来的屯田之地,水路四通八达,修成的渠道通往每一块田中,随处可见庞大的水车在晨风中缓缓而动,马匹经过之处,惊起田间的鸟群,扑棱棱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