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王府之中。
北靖王陈战正与七爷陈定国为北靖大军的粮饷之事犯愁。
“大哥,今年大军的粮饷,到现在朝廷还没发下来。兵部来的书信里说,江南道多处大水频发,需要多处赈灾,朝廷拿不出银子给咱们北靖了。”
陈定国紧皱眉头,就算是北靖的将士全部忠肝义胆,但饷银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与其他军队不同,北靖军中到了合适年纪的士兵,甚至都允许娶妻生子。
与其说他们是为北靖,为陈家而战,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而战。
谁家无儿,谁家无女,若是少了粮饷,让他们怎么过日子?
“朝廷不过是为了让我北靖缩减兵员找得借口而已,前不久,二丫头语然写信回来,江南道今年水米丰产,一道之粮可养全国,哪来什么赈灾拨粮?”
陈战眼神冷冽,心中不愤。
若不是这些年北靖大军镇守边关,让大梁无法南下劫掠,大梁的军马早就踏平京城了。
现在他们却想着让北平自生自灭!
“事情咱都知道,可是他们不给,咱们不是也没办法嘛。”陈定国无奈地说道。
“实在不行,就开府库吧,先救急一下……”
不等陈定国把话说完,陈战直接摆手。
“不成,这是咱们留给北平将来所用的,万万动不得。我看先用外库的银子,找粮商们采购粮食,解决将士们基本的问题。自今年开始,北靖再行军田制,我们自供自给。”
其实一开始,北靖实行的就是军田制。
将士们闲暇之余,会自己耕种,基本上用不到朝廷的粮饷。
但后来边关告急,朝廷为了稳住北靖大军,开始拨发粮饷。
想不到,这竟然是朝廷的计谋。
复耕军田,说起来简单,但没有个年根本不会有什么成效。
就在这时,三小姐陈落桐走了进来,看了陈战一眼。
“老爹,你这个北靖王是怎么当的,怎么能被这种事情要挟呢?”
说着,陈落桐直接扔出了一把银钥匙。
“用我的嫁妆吧,估计有个大几万两银子。”
陈战直接愣住了,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可是抠门得很。
有机会就从老爹这里要银子,可陈站怎么都想不到,关键时候,她居然会把自己的嫁妆都给拿出来。
“二丫头,你,你这样,爹该说点啥好啊。”
陈战老脸一黑,堂堂北靖王居然要用自己女儿的嫁妆做粮饷,想想就是丢人啊。
“有什么的,等你有钱再给我不就成了。再说了,我从来就没想过嫁人,跟大姐,二姐那样,被圈在深宫大院之中,绝不是我的向往。”
陈战叹息了一声,他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大虞震三震。
可却左右不了儿女们的幸福。
一股愧疚之情涌上心头。
就在陈战打算收下陈落桐的银钥匙的时候,陈北平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瞬间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几步冲了过来。
“老登,你要干嘛!你把我姐的银钥匙还给她!”
陈战一脸的尬笑:“北平,爹只是暂用一下,等过了这茬,爹肯定加倍还给你姐。”
听到这话,陈北平直接不答应。
“老登,你还要不要脸,连女儿的嫁妆你也要动。亏你还是北靖王,说出去不怕人家笑话啊。”
陈站一阵的左右为难。
陈定国劝说道:“北平,不要胡闹,这件事关系着北靖大军的生死存亡,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吃不上饭吧。”
陈落桐也劝说弟弟。
“北平,七叔说得对,姐的嫁妆什么时候准备不行啊?我知道北平心疼三姐,等以后北平给姐准备行不?”
陈北平这还是第一次见三姐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就跟劝一个孩子一样。
陈北平淡淡一笑:“姐,你的嫁妆你留着,等你成婚的时候,北平一定送你一份厚厚的大礼。至于北靖大军的粮饷问题,爹,七叔,姐,你们没有,我有。”
此话一出,不弱于平地一声雷。
三人盯着陈北平,感觉这小子好像没干什么好事。
“儿子,你不会是砸了北靖的钱庄吧?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啊!”
当然,要是真到了那种火烧眉毛的时候,砸钱庄这种事,不用陈北平去干,他陈站有的是办法让钱庄老老实实地把钱交出来。
但关键,在陈战看来,现在完全没有到那个时候。
而且,这么做很容易给朝廷那边留下北靖王府的把柄。
“我呸!”
“我陈北平是北靖王府堂堂世子,你是把我当成山大王了?”
“那你这钱是从……”
陈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儿子陈北平鬼点子多。
可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变出银子来吧。
“银子是我赌钱赢来的!”
接着陈北平一拍手:“老狗,上菜!”
接着樊虎带着一大队虎贲营的将士将一口口大箱子搬了过来。
不光是大堂之中,就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