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完粪堆,爷俩便把之前拆下来的粪帘子后挡板,又重新装了回去,而扔在地头装着渔网的麻袋,也被王安随手扔回了车上。
检查了一下前两匹马身上的长套,这爷俩便赶车往回走去。
之所以要检查一下长套,那是因为骡马牛这些牲畜站在那的时候,并不是老老实实纹丝不动的,他们会无时不刻的,想着去吃地里的野草。
而它们只要来回一动,就会让长套松垮下来耷拉到地面上,然后再一动,就会导致绳子卡进腿里侧。
若是不能及时的将绳子弄出来,就继续赶车走的话,只需要不长时间,就会把骡马的大腿磨破皮。
回去的路上,有好几次王安跟王大柱说话,都发现王大柱在走神儿,对王安说的话,都是置若罔闻。
很明显,王安的那套歪理论,是切切实实的说到王大柱的心里去了,而王大柱同志,这是有压力了。
毕竟算账这个事情谁都会,特别是在花钱的时候。
所以只需要简单的算一算,就能知道那些荒山和荒地要是全部承包下来的话,一共得花上多少钱了。
而这么多的钱用来包地,那不管搁谁心里,他也都是没底的。
要知道,这可是30多万!还是这个年代的30多万!
要是以购买力来算的话,这年代的30多万,都差不多是后世的4千多万了。
当然,要是以购买力算的话,也是不太准确的,但要是以工资标准算的话,可能应该也就差不多少了。
直到马车走到王安之前在河里打窝的地方,而王大柱却没叫马停下来,依然任由马自己往前走,王安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喊道:
“爹,爹,别走了,咱们到地儿了。”
说实话,老爹此时是啥心里,王安是完全了解的,因为对于一個普通的农民来说,花点小钱儿还行,但凡数目稍微大点,可能掏钱时,查钱的手都是哆嗦的,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而这一点,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王大柱听到王安的喊声,顿时一激灵,但也终于缓过神儿来了,连忙对着拉车的青马们长喊了一声“吁”字。
三匹马闻声停下后,王大柱并没有关心打鱼的问题,而是满脸担心且很是迟疑的对王安说道:
“小安,你说那些地要是都包过来,不挣钱咋整?那咱们包地的钱,不都得打水漂啊?那可是30多万呐。”
王安一听这话就笑了,老爹这个40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此时这是患得患失了。
王安用开玩笑的语气安慰着说道:
“那有啥的,哪天我再去哪块儿找个地窖宝藏啥的,完了咱爷俩一块儿去挖,没准又整出来个几十万呢。”
满脸紧张的王大柱一听这话,瞬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笑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净拿你爹逗闷子。”
王大柱说完,王安就大笑了起来。
说实话,此时的王大柱,一点没有一个40多岁人该有的沉稳,反而就像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小孩子,急需找一个能帮忙拿主意的人稳定心神一样。
王大柱看着王安笑,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王大柱就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好在笑过之后,王大柱那紧张的情绪,明显的缓解了不少。
再看着王安那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王大柱的脸上,突然变得满是欣慰。
王大柱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大儿子,是真的长大了,能撑事儿了。
爷俩儿笑过之后,王安笑着说道:
“爹你可别老琢磨这事儿了,那地可是一包就是70年,咱们就是简简单单的种点苹果树啥的,种完了都甭管,你琢磨琢磨,光卖苹果一年得卖多少钱?”
王大柱一听这话,眼前瞬间一亮。
王安又趁热打铁的说道:
“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还说忙不过来就把地转包出去么,咋这一会儿工夫,又变卦了咋的?”
王大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那些地包到手了再包不出去,完了咱们自己还忙不过来,要是那样一整,咱家这老些钱不就白花了嘛?”
王大柱的担心,其实也是不无道理的,毕竟这个年代不管干啥,都得纯靠人工,至于“机械化管理”这5个字,暂时还处在萌芽之中,短时间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要是靠人工改造一两千亩土地的话,那着实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话说到这里,王安突然说道:
“对了爹,我琢磨买个链轨车,再买个四轮子或者手扶拖拉机啥的,你说要是有了这些大家伙事儿,那不管多少地,是不是就都不叫个事儿了?”
王大柱一听链轨车和手扶拖拉机,眼睛明显就更亮了,满是希冀的问王安道:
“那玩意儿能买着了吗?我看县城里那农机站,就有点柴油抽水机和铡草机啥的,也没有四轮子,手扶拖拉机啥的呀。”
这年代的四轮车或者手扶拖拉机,那完全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还没等生产出来,名额基本就被各单位或集体瓜分完了。
所以个人想买的话,除了托关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