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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地不怕的韦伯兰,忽然道:“你既然那么怨恨黄姑曾经?忽视你、没有亲自抚养你长大。为何在你设计反击你继兄之后,还愿意带着黄姑一块儿逃走?”

韦伯兰一怔,脸微微涨红,又听?得翁绿萼道:“人活在世上,总有许多不得已?。你言黄姑只顾着照顾我,鲜少?归家?。你幼时?有咳疾,抓药的钱从哪里来?雄州严寒,你有咳疾,更受不得寒,你屋中终年不断的炭火又从哪里来?你生父整日忙于酗酒,动辄摔打怒骂,邻里亲戚都不愿与你家?来往,照顾你的邻家?阿嫂,若没有黄姑给的工钱,世上竟有人好心至此,非亲非故的,却?愿意去照顾一个需要费心照顾的小娘子吗?黄姑不出门?做工,她身子健壮,尚且能捱着过清苦的日子。你呢,你可以吗?”

说着,翁绿萼的视线下移,落到韦伯兰垂在身旁的手上。

韦伯兰似有所感,急急将手背到身后,硬着头皮道:“那,那又如何!她是我阿娘,她就该这样!”

饶是知道韦伯兰这话有可能是面子上过不去,一时?激动说出的赌气话,翁绿萼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语气转冷:“你先前甩开黄姑的手。你可曾感受到吗?她的手上有多厚的老茧,像是经?年的树皮一样粗糙、磨人。你的手呢?黄姑带着你改嫁之后,又可曾让你和她一样整日劳心劳力地伺候你继兄他们?”

黄姑已?经?忍不住痛哭出声?,到最后,最了解她、最心疼她的,还是姁姐儿。

韦伯兰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细长、平滑,带着微微的麦色。

她之前还不满于自己的肤色太黑,看着没有镇上那些女郎漂亮,嚷嚷着要用?花露擦脸擦身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