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吴三桂在短短的几息间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明白,朱由检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山海关,并且毫无征兆地走进了自己的总兵府。
朱由检走进总兵府的大院,立马有两个小太监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了朱由检身后。
朱由检坐下之后,三十几锦衣卫在朱由检身后一字排开!
而朱由检面色冷漠地看着屋内的四十几个将领,许久不语。
片刻之后,朱由检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锦衣卫:
“传令锦衣卫,仔仔细细把这总兵府全部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朱由检要的,就是让锦衣卫搜集好证据,把吴三桂造反的罪名坐实。
吴三桂毕竟是朝廷指派的总兵,要想杀掉一个总兵,并且不落天下口实,那就得把吴三桂降清的案子办成铁案!
随着朱由检一声令下,几百个锦衣卫一齐出动,在总兵府上上下下翻箱倒柜起来。
而吴三桂就是再出乎意料,此刻也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站在堂上的这些将领此刻却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看到朱由检和锦衣卫的一瞬间,酒都醒了一大半,一个个仿佛惊弓之鸟,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吴三桂此刻也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堂上,不敢走出门,也不敢坐下。
一刻钟后,陆陆续续有一些锦衣卫回到朱由检面前复明,搜出来的全都是吴三桂和关外辽藩暗中联系的书信。
朱由检在过目完这这些东西之后,当场命人登记造册。
在场的将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边是院内围着屋子手持弓弩火铳的明军精锐,一边是在总兵府内大搜查的锦衣卫,院子中间坐着的,是当今皇帝!
众人都想要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没有一个人敢出门去问,只好等着堂外的朱由检问。
而朱由检也是在等,希望看见这些将领之中,能够有一个人站出来主动交代。
但是足足两刻钟过去,屋内的人已经没有动静,而吴三桂也是满眼死灰地瞪着坐在院中的朱由检。
就在这个时候,方正化站了出来,直接掏出腰间的火铳对着天就放了一铳。
“天子驾临,尔等不知道出来迎驾?!”
方正化这火铳一放,院子内的明军纷纷将弩机上弦,所有火铳也都噼里啪啦对准了屋内的众人。
“吴三桂,你还不滚出来见驾!”
方正化一声怒吼,堂内的一众将领纷纷动身,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跑到院子里,朝着朱由检跪下。
吴三桂也一把卸下身上的铠甲,晃晃悠悠走出了大堂,随后一脸淡漠地跪在了朱由检面前。
“末将吴三桂,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吴三桂,也是一脸玩味。
“吴三桂,朝廷数次危亡,你都不来救驾,朕给你下了不下九道圣旨,让你回京听诏,劝你回心转意,你都置若罔闻!”
“那好,你不来,朕就亲自来!”
听到这话,吴三桂还想狡辩:
“臣对大明,对朝廷,对陛下,从无二心!”
“臣之所以不来救驾,是考虑到关外的辽藩有袭关南下的可能,不能抽身,这才耽搁了勤王大事!”
“但是陛下说臣传统关外的辽藩,实在是莫须有!”
“末将驻守山海关,和关外的辽藩水火不容,又怎会与关外投降?即便是末将想要投降,那关外的辽藩也压根就不会答应!”
到现在了还在狡辩,朱由检无奈,直接将锦衣卫方才搜出来的书信扔到了吴三桂的脸上。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吴三桂拿起其中的一封书信扫了一眼,当即理直气壮道:
“此乃奸人诬陷,挑拨君臣关系,末将绝无可能和关外辽藩勾结!”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王承恩便拿出了一张布帛念了起来。
“二月二十,派遣使者私下与盛京努尔哈赤交涉,密探投降事宜。”
“二月二十五,努尔哈赤派遣使者到山海关,密探两个时辰,遂密送清使出关!”
“二月二十六,朝廷使者带圣旨到,被斩于地牢!”
“三月初一,清军使者再次进入关城,送来大批金银,并留下。”
“三月初九,朝廷第九道圣旨送达,护送圣旨的司礼监太监被斩。”
……
读完布帛上的记载之后,王承恩直接将手中的布帛放到了吴三桂面前。
“吴总兵,您现在,该死心了吧!”
吴三桂看着面前的布帛一个劲地摇头,他知道这上面记载的事情分毫不差,但是又想不清楚这些事情朝廷怎么会知道地这么详细。
“陛下早在京师被李自成大军围困之前,就已经暗中派出暗谍潜到了山海关,吴总兵,你的一切行迹,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当吴三桂听到王承恩这话的时候,直接颓然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一众山海关将领之中,站出来一人,直接跟朱由检汇报起了方才席间,吴三桂和其他一众将领的所言所行。
而吴三桂看着这名小将,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