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由检的这声问候,朱常洵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
刚才被押上大殿的时候,看到殿外的几口大鼎,朱常洵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呆滞。
“陛下称呼一声叔父,罪臣实在不敢当,罪臣不敢当!”
跪在地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平日里锦衣玉食习惯了的朱常洵此刻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双膝跪在地上直打颤。
“不敢当?你要是不敢当,那就不会在应天府造反了,三十多万将近四十万大军,那可是我大明朝多少年的心血,四镇兵马,本可以拿来抵御外贼,清缴贼寇!”
“而你朱常洵倒好,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从洛阳跑到南京登基称帝,还妄想要挥师北上?”
“叔父,朕也就不多说了,倘若你数十万大军攻入北京,你会饶我一条性命吗?”
听到这话,朱常洵直接抱住了朱由检的脚踝。
“大侄子,不,皇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你叔父我也是被人蛊惑,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要是不犯糊涂,你叔父我是绝对没有胆子造反的!”
“这造反的事情,都是马士英还有高杰董文生这些人密谋的,我只是被他们蛊惑了啊,皇上!”
“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肯定不愿再见我朱家手足相残,叔侄互争!”
听到这话,朱由检直接转过身,挥了挥手,随即就有两个锦衣卫走到了朱常洵跟前。
“掌嘴!”
朱由检话音落下,两个锦衣卫就对着朱由检左右开弓,打得朱常洵泪水满襟,不知所措。
“列祖列宗再如何也轮不到你说,朕今日就是要告诉天下,今后我大明朝,顺者昌,逆者亡!”
“背叛朕,背叛大明,只有死路!”
“来人,将此次叛乱罪首朱常洵拉下去,午门外即刻斩首,而后剥皮充草,悬于午门,告诫天下世人!”
“福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家眷,斩立决,一个不留!”
一听这话,满朝哗然,朱由检见状,冷眼扫过群臣。
“怎么?尔等有异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五六个锦衣卫走上大殿,押着浑身战栗面色惨白的朱常洵走出了大殿。
百官看着不声不响的福王,知道朱常洵这是认命了。
而跪在朱常洵身后的马士英等人在得知福王要被剥皮充草,一时间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
朱由检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马士英的身上。
“马士英,嘶,朕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马阁老啊,朕的朝廷都没有设首辅,你马士英读了几本经文讲章,为天下做了多少事情,你就敢当首辅?”
朱由检这一问,直接把马士英问得愣住。
“陛下,罪臣糊涂,罪臣糊涂啊,罪臣也是一时贪心,还请陛下饶恕啊!”
每个人在临死之前都在希望能够获得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而朱由检看着这些罪臣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也是觉得十分痛快。
福王身为自己的叔父,自己都不留活路,这些造反的始作俑者,就更不能留一命了。
“马士英,你也算是读书人,朕给你面子,不剥你的皮!”
说着,朱由检语气一顿,随后话锋一转:
“直接拉到西市口,当众凌迟,千刀万剐,少一刀都不行!”
听到这里,马士英的眼睛都直了,百官也都是万万没想到,朱由检所说的体面,竟然是凌迟。
而马士英也随即直接叫骂了起来,但是还没骂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锦衣卫堵住嘴,带了下去。
一个被剥皮,一个被凌迟,这下在场的所有重犯全都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呼吸都变得十分小心。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
发觉朱由检看过来,三人瞬间汗毛竖起,身子开始颤抖。
“你们三人和黄得功一样,都是江北四镇的将领,黄得功被朕赐了鼎烹之刑,那朕也不好偏袒你们!”
“来人,直接拉到殿外,大鼎伺候!”
朱由检此话一出,高杰直接当场晕倒,剩下的两个降临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朱由检看着几人的模样,也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剩下的将领,无论罪责大小,悉数入鼎,造反之事有一必然有二,天所不容,尔等也不要怪朕心狠,要怪就怪尔等当初跟错了人!”
“拉下去!”
朱由检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几个将领全部被锦衣卫拉了下去。
这一下子,原本拥挤的大殿就变得空荡荡起来,喊冤的声音,哭叫的声音,全都乱作一团。
而朱由检最后的目光定格在以董文生和李彦昌为首的一批江浙商人身上。
“董文生,李彦昌,你二人……”
朱由检话还没有说完,董文生就开始插嘴。
“陛下,臣等是被冤枉的!”
朱由检闻言也是笑了。
“冤枉的?如何冤枉了?”
紧接着,董文生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陛下,小民只不过是专门为朝廷采买丝绸的一介商贾,当初拿银子给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