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也是个爽朗性子,慢慢把手油涂抹开。
“我就晚上睡觉前擦一回,白天这手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擦了也浪费。”
这手一看就是冻了,不光手脚也冻了,这还没多冷呢,已经肿得跟个小馒头似的。
冻手冻脚最难受的是那个痒痒劲。
朱竹手脚也年年冻,反正从记事的时候起,就冻手冻脚了。
冬天洗洗涮涮的,村里的人避免不了,就爱冻小指头那。
朱竹今年手没有冻,是干活少,手套早早就戴上了。
天一凉,姜山就给她准备了毛线手套,要非得干点啥就戴上。
还让她用小布头做了棉手套,塞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干活的时候戴上。
杨云过来一是看看小衣裳做的怎么样了,二是有件事要说。
杨云手里的针线走的飞快,“竹子啊,王丽丽的事你听说了吗?”
“嫂子,你还不知道我,整天窝在家里。”
朱竹看着人家的针线活很是羡慕,她大概没机会练成这手艺了。
单衣裳都用缝纫机,棉被棉衣自家的,针线好不好无所谓了,姜山也不嫌弃。
“王丽丽要结婚了。”
结婚?可是……上一世王丽丽在她死后才结的婚呀!
难道她又要死了?
不对。
是啊,有很多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姜山这次升营长也提前了。
见竹子张着小嘴,一脸困惑,杨云笑着给她解释。
“哎,王丽丽这个人吧,刚在家属院住下的时候,也有不少帮着介绍的,一个两个之后,也都看出来了,这人心气高,一般的还看不上。”
见竹子听得挺起劲,才继续往下说。
“王丽丽自己也好像兴趣不大,一个人过的也还行,农忙的时候地里的重活都是队里派人帮忙干的。”
说到这,还八卦了一下。
“大家都猜,男人都死了,却非要赖在这,怕是家里有什么事。”
当年王丽丽是狠了心的,就直接放话,让她走就是逼死她。
还一副拼出去的架势,再说人家男人刚死了,谁也不敢硬来,真要出了事,谁兜着啊!
王丽丽也是个妙人,在家属院过的如鱼得水,有困难是真提,绝不为难自己。
能让别人干的,自己绝不动手。
最近话里话外又露出来想找一个的意思,也是巧了,两人就看对眼了。
“找的谁啊?”
“邓立业邓副营长。”
哎?朱竹……不是吧,这人已婚啊!
“嫂子,我还一直以为邓副营长结婚了呢。”
杨云一脸可惜,“是结过了,可媳妇年纪轻轻就走了,连个娃都没有。好像是去年的事了。”
怪不得呢,可朱竹还是迷糊,王丽丽这眼光怎么说变就变啊,受什么刺激了。
……
说曹操曹操到。
王丽丽在大门口跺着脚,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家吗?”
朱竹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杨云不让竹子下炕,她自己出来开门。
“丽丽过来了?”
“嫂子也在啊,怎么还从里头插上了?”
“还不是虎子,好不容易清静一会。”
“虎子在那头打雪仗呢。”
两人聊着进了屋,朱竹热情招呼着,“快上炕,外头怪冷的吧。”
“哎吆,这屋子真暖和。”
这也是王丽丽为什么知道朱竹不待见她,还往这跑的原因。
她又不是傻子,姜营长两口子明摆着不喜欢跟她来往。
她偏往跟前凑!
她是没少说这两口子的坏话,让她帮忙干个啥,这两口子就没有一次痛快的答应着。
奇怪的是,家属院的人都没当回事。
反而说什么,姜营长媳妇怕是有了,不过月份小,不好宣扬,重活不能干。
姜营长更是个大忙人了,理解一下吧,疼媳妇,都把活揽在自己身上了。
姜营长家是家属院最早生炉子的,看烟囱就知道了,咕嘟咕嘟的烟骗不了人。
看看现在,生着炉子还烧着炕,这屋子待着多舒服啊。
王丽丽就是想占便宜,这不就省了自家的炭和柴火了嘛!
看吧,虎子他娘也过来蹭呢,大家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杨云继续做衣裳,“丽丽,好事近了?”
朱竹装着不知,“什么好事?”
“哈哈哈,让丽丽自己跟你说。”
王丽丽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舒服得晃着脚丫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和邓立业的事算是定下来了吧。”
说着看朱竹的反应。
王丽丽下定决心找了邓立业,有一部分还是姜营长两口子的功劳。
她觉得自己以前想差了,找个营长什么的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她是真被刺激到了,这日子还能这样过呢!
姜家老家来人闹成那样,家属院里的人反而都向着姜营长。
一说就是姜山这些年不容易啊,看媳妇瘦的,家里也不是那么困难,干嘛非得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