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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神策二军,距离神都距离遥远,但皆是效忠天子,还有一个隐藏于后的杨清源。
天子手中的军权,稳固无比。
内阁的政权再大,也无法对于天子的地位产生根本性的威胁。
如今的架构,不比独揽大权来得更加优越?!
“今上之圣明,朱楷你不明白!你赢不了今上!”瞿能没兴趣和赵王解释。
朱楷还欲再劝,却被瞿能制止。
“朱楷,我大周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玉可碎不可玷其白,竹可焚不可毁其节,你无需多言!”
言罢,瞿能拉紧了马缰,握紧了大弓。
“杀!”
瞿能、瞿郁所率领的千余骑兵,向着赵王冲杀而来。
“那本王就只能成全你了!”赵王的眼中掠过了浓浓的杀意。
如此大将,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放任其与自己为敌。
未央剑骑已经撤退,此时瞿能麾下,俱是他亲手调教的弓骑,骑射之术精熟,丝毫不逊色于后金女真诸部的青壮,甚至犹有胜之。
左右开弓,连珠箭……这些在瞿能所部弓骑的手中似乎成了常规操作。
羽箭不断射出,双方骑兵尚未交锋,便有人不断落马。
但双方骑兵之前的冲撞并未因此而停顿,骑兵的冲刺速度越来越快!
“杀!”
双方骑兵俱是爆发出了惊天的喊杀之声。
刀光交错,剑影重重,长枪突刺,羽箭呼啸。
到了这一步,再没有什么战术、技巧,唯有血性和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
……
瞿能一弯大弓在手,落月箭连发如珠,每一箭出手,必然会射杀一个赵王军的骑卒。
原本的包围圈竟然被瞿能父子杀出了一处薄弱之处,瞿能这般大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时率领麾下残存的骑兵向外杀去。
眼见瞿能正要冲开夺路,但又是一阵狂风突起,沙尘卷到面前,瞿能完全没有防备,迷目难开。
这让一旁的朱羙找到了机会,从斜刺里杀出来,一箭射向瞿能。
原本像瞿能这样的神箭手,对于羽箭呼啸之声十分敏感,但原本就是在战场之上,此刻又是风声呼呼,加上双目被迷,竟然没有能反应过来,被朱羙当胸一箭。
瞿能稳不住身形,跌落下马。
“父亲!”瞿郁看到父帅落马,心中大为焦急,手中弯弓向着朱羙的方向连续打出了五支连珠箭。
一连五箭封死了朱羙的闪避空间,他只能选择尽力躲过致命的三箭,但左臂和右腿都是各中一箭。
“啊!”一声惨叫之后,朱羙还是咬牙稳住了身形。
在骑兵集群高速移动中落马,就算是没有摔成重伤,也容易被后续骑兵的战马踩踏而亡。
只是虽然勉强稳住了身形,但朱羙也没有再战之力了。
另一边,瞿郁虽然射伤了朱羙,但为了救瞿能,他也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再次被赵王军的骑军包围了起来。
赵王朱楷看着这一对父子,不由轻叹一声,“可惜了,如此悍将,不能为我所用,惜哉!惜哉!”
随后令旗一挥,数千骑兵,向着瞿郁麾下残存的骑兵冲杀而去。
即使敌众我寡,可瞿郁所部的数百骑兵并没有放弃抵抗,瞿郁将父亲驮在马上,依旧能左右开弓,数箭连发。
凡羽箭离弦者,无有不中!
死在了瞿郁箭下的骑兵不知几何!
就算有骑盾抵挡,也是无济于事,瞿郁所用的破甲箭,甚至能击破大周的制式盾牌!
只是,长时间地连续张弓,对于射箭的双臂和双手都是极大的负担。
瞿郁已然能感受到双臂的酸痛,而他的手指也是鲜血淋漓。
他所用强弓也非寻常人能张开,而每次张开之后,瞿郁的体力也会极大消耗。
“蹦!”一声!
在瞿郁再次射出三支连珠箭后,他手中的宝雕大弓,再也承受不住,弓弦被崩断了!
“啪!”
原本这张宝雕大弓被瞿郁爱若珍宝,可当下却被瞿郁轻松地扔在了地上,然后接过了一旁近卫递来的长矛。
原本千骑,只剩下零零落落的百余骑,人人负伤,浑身浴血。
瞿郁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来到了阵型的最前方。
“弟兄们!跟我冲!”
没有激昂的陈词,没有许以重利。
只是一句“跟我冲!”
上百轻骑,士气大振,无所畏惧,有我无敌。
……
——
战斗不仅仅发生在瞿能所部,整个白沟河北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老将军赵天麟虽然尽力想要收拢兵马,恢复指挥,但是赵王军不给他这个机会。
赵天麟的中军被死死的咬住了!根本没有空闲去指挥和联络其他兵马。
这位老将军只能尽力传出军令,全军沿着白沟河北岸,向西撤退。
沿着白沟河向西,便是向并州方向撤退,从大方向上来说,确实靠谱些。
只是其他兵马确实在撤离,可赵天麟反而陷在了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