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滚尿流，纷纷跪地。

“都起来吧，让祭司来大营说话。”林凡点点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睥睨纵横的威严。

白衣书生神志不清昏迷过去，自有随军大夫去医治，林凡给此人贴了张困阵符篆后，也就由他去了。

“主公。”黑水族祭司走进来。

这是一个白发垂地的干瘦老头，拄着一根兽骨做成的拐杖，一幅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

“说吧，黑水中的妖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凡淡淡说道。

古界崇尚强者，一旦归降就会对强者死心塌地，所以林凡也不怕祭司会欺骗自己。

而且话又说回来，即便祭司要说谎，在破妄之眼作用下，此人也是无所遁形。

“是，主公。”感受着林凡眼中如太阳般浩瀚的金芒，祭司头皮发麻，赶紧开始解释。

原来这个白衣书生，早在黑水族最初代的典籍记载中，就已经有了文字记录。

古界的万族，是在稷下学宫成立后才出现的，虽然整个文明进程很慢，但文字却是早就存在的。

只不过文明是被记录在兽骨上，而不是纸张。

不是古界没有纸张，而是造纸的技术被齐侯垄断，其他族群根本不懂，只能从古城进口纸张。

黑水族是小部落，自然没有从古城买纸的财力。

“我族虽小，却也是传承多年，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祭司叹道。

原来在黑水族，刚迁徙到黑水之时，有一名浊世佳公子骑马游行，准备渡河。

那日黑风遮日暴雨滂沱，黑水族的战士劝此人不要渡河。

但白衣书生却不听劝阻，执意渡河，最终淹死。

“那书生死后，我族第一代祭司在河边做法事超度亡魂，却被黑风卷入黑水。”

“根据我族后辈的推测，白衣书生应该是一缕亡魂怨气不散，和第一代祭司的灵魂融合，最终变成了一股半人半妖的怪物。”

“因为他体内有我族长者的灵魂碎片，所以此妖不会攻击我族，反而会庇护我族。”

“至于他为何不能离开黑水，想来应该是因为他没有肉身的缘故吧。”黑水祭司不确定说道。

“如此说来，这小子倒也算是苦命人。”诸葛老头叹道。

“主公。”说话间，一将走了进来，扑通跪地，目带羞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带

兵攻打黑水族，最终反而被白衣书生所擒的连蛟。

“将军无需如此，冰夷非人力所能对抗，非战之罪。”林凡笑道。

“将军，冰夷杀人如麻，为何会留你性命？”诸葛老头疑惑问道。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我被那妖人所擒，眼见就要毙命。”

“却不料那妖人忽然问我是不是蛟龙后人，我回答是，然后他就饶了我的性命。”连蛟赶紧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推门而出的杨猛闻言，忽然一拍脑袋说道。

“讲。”诸葛老头赶紧说道。

“当时我逃走之时，那妖人以冰锥来斩我，我本以为自己会没命。”

“那那妖人忽然嘴里呢喃，说什么当年对阳候有愧，便放了我一马。”杨猛说道。

“如此看来，那我的猜测没错了，此人就是河伯冯夷。”林凡大笑说道。

“什么！”闻言群雄骇然，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河伯冯夷，那可是传说中的河流之神！

对天庭而言，河伯仅仅是一个小虾米罢了。

但对人族而言，能够轻松翻江倒海的河伯，那绝对是恐怖如斯的存在。

如此人物，居然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白衣书生，这……是怎么回事？

“河伯冯夷名动天下，在历史上留下传说无数，但却很少有人知道的是，河伯最初并不叫冯夷，而是叫冰夷。”金于珊笑着说道。

“那妖人一听冰夷这个名字，立刻痛不欲生，思维一片混乱，莫非他失忆了？”诸葛老头有些疑惑。

“想来应该是这样。”林凡点点头，忽然感觉有些悲哀。

传说中的河流神抵河伯，到最后居然成了一股疯子，而且还龟缩在黑水河底害人，这算什么事儿？

“启禀主公，冰夷醒了。”大夫忽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