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双绣花鞋竟然慢慢地动了,一左一右地交替着朝我走了过来——虽然步子很小、好像古代女子轻移莲步那样但它确确实实是朝床边走了过来。
不过上面并没有任何腿脚或者身体,仅仅是一双小巧精致的老式绣花鞋。
房间里面除我以外并没有任何人,房门也紧紧地关着,而那双没有人穿着的绣花鞋竟然自己动了!
在确认绝对不是错觉幻觉看花眼以后我忍不住一下子惊叫了出来,感到魂儿都差点儿从身体里面飘出去一样……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并问我是咋回事儿——是我爸妈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那双慢慢移向床边的绣花鞋竟然不可思议地瞬间消失不见了,让我简直有点儿怀疑我的
视觉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
惊魂未定的我这才迅速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老爸老妈问我是做噩梦了还是咋回事儿啊,说我脸色煞白煞白的很难看。
山高不遮太阳、儿大不遮爹娘,在老爸老妈面前,惊恐之下我只好将今晚的情况简单而完整地说了出来。
爸妈他们面面相觑之后开始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寻找了一遍,包括床底下都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
可惜的是房间内根本没有什么绣花鞋那种老古董的玩意儿。
在确定我晚上没有吃狗尿苔、见手青那一类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以后,老爸皱了皱眉头安慰我可能是看花眼了或者是回来时在路上吓着了,转身出去拿了把剪刀压在我枕头底下,让我不要多想不要自己吓自己,明天一块去后山瞧瞧到底有没有什么大钟再说……
我觉得老爸说得有道理,为了弄清楚究竟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产生了错觉幻觉,或者是我的视觉神经出现了某种病变,第二天早饭后我与老爸两个人就匆匆朝后山赶了过去。
到地方一瞧,我与老爸两个人立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在这偏僻荒芜的后山半坡上竟然真的有口铜锈斑驳、色泽的青铜大钟!
看来昨天夜里确实不是我的错觉幻觉,我也并没有出现精神方面的病症……
我和我爸本来就不是胆小之人,再加上这红日初升大白天的,我们两个虽然很是惊讶却没有半点儿惧意,连忙走到近处仔细瞧了起来。
那口的青钟大铜古色古香、造型古拙,高约一米左右,上面铸有云雷纹和许多虫书鸟篆一样的符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我抬脚踢了一下,那口青铜钟立即发出嗡嗡的声音,虽然浑厚遒劲却并不清脆悠扬,与在寺院听到的钟声截然不同。
“这声音不对!”我爸摇了摇头,然后双手用力一搬,一下子将那口青铜钟横放在了地上。
怪不得这口青铜大铜声音雄厚沉闷却并不清脆悠扬呢,放倒以后才发现它下面的钟口居然被浇铸得严严实实!
我弯腰伸手掀了掀,从重量上来判断这口青铜大钟绝对是空心儿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钟口给浇铸封住。
我与老爸商量了一下,虽然想不通那个“半截缸”为什么要带我发现这个玩意儿,但无论如何这口青铜大钟应该是件古董文物。
既然是件古董文物,我与老爸就决定先弄回家去再说。
我们父子两个一块动手先把青铜大钟滚到旁边深草丛中免得万一被其他人发现,然后立即返回家里用架子车(平板车,人力的那种)把它拉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老爸宽慰我说,昨天夜里要不是那个“半截缸”和绣花鞋咱也不会来这儿;这说明不管人家是鬼是神至少不是坏的,说不定她就是想要弄个外财给咱胡家,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
想到我一不偷二不抢、这个青铜大钟纯属无主之物以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老话,我点了点头觉得就算不能贩卖,就算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至少也得给几百块钱,这对山里人家来说算笔小财,确实是件好事儿……
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对门邻居曹虎林走了出来。
撵到我家院里、瞪大眼睛在看清到那口青铜大钟以后,年近九十、上过战场的曹虎林竟然刷地一下脸色变得蜡黄蜡黄的,而且嘴唇也开始哆嗦了起来。
“老曹你这是咋啦?要不要去医院啊你?”我以为曹虎林上了年纪突然犯了啥病,于是急忙问了一声。
曹虎林虽然年纪大但在村里面辈份儿却是很低,与我是平辈儿的——辈份儿这事儿很奇怪,就像俗话所说的那样,白头老翁当孙子、黄毛小儿是长辈,辈份儿与年龄关系不大。
曹虎林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口青铜钟,继而神色呆滞地喃喃说道:“完了完了,该死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