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正一边慢慢朝我逼过来一边提醒我说,从古至今,就算刀箭在手、荷枪实弹的小股部队都能被包围缴械,别说今天只有你胡君尧一个人、你也仅仅只有开一枪的机会了,识相的话赶快放下你那破枪,否则有你后悔的。
我皱了皱眉头,仍旧不想只凭血气之勇、匹夫之怒和许心正同归于尽。
这个时候我怕的已经不再是死亡,而是怕我死得不值,怕我白白死了以后也根本帮不了人家聂晓婧。
盯着六七十米外的“墨镜男”,我心里面在迅速地琢磨着如何才能活着接近他或者是诱他主动走过来,然后我就可以一枪崩掉他,以免到时让聂晓婧遭到他的毒手。
“我们进入了你那破枪的射程之内,但这个距离我们三个也已经完全可以飞刀取你小命;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放下你那破枪你就没有机会了!”许心正他们三个顿住了脚步给我最后的通牒。
“慢着!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前在这个地方等着你们么?”我灵机一动煞有介事地正色喝道。
“无非是聂晓婧那个鬼丫头告诉你的呗!”许心正很是不屑地仰了仰下巴。
“猪脑子!”我神色镇定地训斥说,“如果是聂晓婧让我来这儿的话,她至少得跟我一块过来才对,这一点儿你都想不到么?”
听我这么一说,许心正他们三个愣了一下,继而相互瞧了瞧。
“说,究竟是什么人让你来这儿当替死鬼的?聂晓婧她今天到底敢不敢来?”许心正迅速四下瞄了一圈,率先追问道。
“是他爹让我来这儿的,”我右手单手持枪,慢慢抬起左手指了指远处的怪胎“墨镜男”,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爹让我给他捎几句话,与他娘有关的事儿!
”
“你小子信口雌黄!二哥他老父亲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怎么可能会让你捎什么话?”许心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好像立即拆穿了我的谎言一样略有傲色。
“看来许心正你真是长了一个猪脑子!”我再次一本正经地训斥了许心正一句,面不改色地顺着他的话说道,“正是因为他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他才能给我托梦让我给他捎句话啊!否则的话王屋山这么大而我偏偏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等着你们,你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么?”
听我这么一说,许心正面露疑惑之色,“墨镜男”却是站直了身体不再四下打量而是开始直直地盯着我。
“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说件事儿,真是你爹托梦让我过来在这儿等你的,而且说这附近有几只野猪,权当帮他捎话的报酬。”
我扬了扬下巴,冲着“墨镜男”煞有介事地正色说道,“你爹说他对不起你,你的俩眼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生下来的时候瞳孔就是一竖线,这是天生的,胎里面带来的。你爹让我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与你娘有关,再不过来可别后悔啊!”
见我居然说出了“墨镜男”的秘密,许心正他们三个相互瞧了瞧,都是一脸的愕然震惊之色。
“墨镜男”愣了一下终于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二哥当心,先别过来!”就在这个时候,许心正却是冲着“墨镜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停下,然后一脸凝重狐疑地问我说,“你先说一下他老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墨镜男”他爹的高矮胖瘦、五官特征、是否残疾等情况我是一无所知而我又不能信口开河,以免立马露馅儿,于是我只好非常郑重地说了一
句让他们没有办法进行质疑的话:“给我托梦让我来这儿的人,是个男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父亲是个男的,”许心正咂了咂舌继续问我说,“我问你,看上去他大约有多大岁数?”
我再次一本正经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大实话:“看上去有好几十岁的样子。”
许心正勃然大怒:“纯属废话!他老父亲不是几十岁难道还能是几岁或者几百岁不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二哥他父亲身高大约有多高?五官长相如何?说不出来的话马上就活活宰了你!”
见他们三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而“墨镜男”也远远地站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从而借以辨明真假,我咳嗽了两下只好非常诚实地回答说:“他老爹有一人来高,五官长相么,都很正常,很普通……”
“有一人来高?”许心正他们三个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站在五六十米开外的“墨镜男”却似乎发现上当受骗了一样,咬牙切齿地大声喝道:“杀掉他算了!”
眼看诱使“墨镜男”主动过来的计划已经落空,正当我准备拼死冲过去试上一试的时候,我的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迅速朝我这儿冲了过来,而且一边冲一边厉声叫道:“都别动手否则毒针伺候!”
是聂晓婧的声音!
我心里面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知道我刚才那派信口雌黄的话虽然没有能够引诱得“墨镜男”主动走过来送死,但幸运的是竟然拖延到了聂晓婧的到来!
“这不关胡君尧的事,你们一块冲我来吧,”聂晓婧顿住脚步以后右手手掌一展,一柄窄窄的短刀就从袖口里面滑了出来正好握住了刀柄,“胡君尧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