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原本打算跟她说的许多事情再也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对了,跟你说件事儿啊聂晓婧,”我一边走一边很是平静认真地说道,“昨天有个老战友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在南方混得还不错,比内地工资高多了,问我去不去,我打算这几天就过去找他。”
聂晓婧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你不是在等着退伍军人安置办给你安排工作的吗?为什么要去南方呀?”
“没人没钱的,就算安排了,公检法等好单位也进不去,与其一辈子拿点儿温饱的小工资,我觉得还是去南方闯荡一下的好。”我也只好跟着她停了下来。
“那,要不我帮你找人问下,找找关系让你进个好点儿的单位?”聂晓婧试探着问道。
“谢谢你啊聂晓婧,不用了,我战友说南方沿海城市的工资比内地高好多呢,我决定投奔他去!说不定机遇好还有发财的可能,只有有了大钱,才能做下大功德的事儿啊!”
我道谢过后摇了摇头,“其实今天晚上我之所以不愿意与金无血他们弄成死对头,就是因为这一点儿,我这几天就会去南方的。”
“嗯,这样也好,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追求,平安健康才是福,远离这个是非凶险的漩涡其实是对的,祝福你呀胡君尧,”沉默了一会儿,聂晓婧终于点了点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吧?”
“刚去南方肯定要好好闯荡一番,再有几个月就过年了,来回给客运单位搞创收不划算啊,至少最近两年没有必要来回折腾,”我笑了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好在以前在外地当兵也习惯了。”
聂晓婧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了口:“那,好吧,祝福你,胡君尧。”
“谢谢
!你应该在镇上或县城宾馆里住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下山!”我一边走一边说。
这一次,聂晓婧没有拒绝我,默默地与我一块朝山下走去……
在下山的路上,我将金无血、木无瞳、水无影、火无毒和土无耳他们几个的情况给聂晓婧讲了一下,建议她最好不要与他们结成死敌对头。
本来想要劝她干脆不要再继续冒险了,但是想到她之前说的话,想到她面临群蛇围攻、即将自杀的时候遗憾的还只是没能完成夙愿而不是辜负了大好青春年华,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明白人各有志这个道理,就像我胡君尧虽然家穷却还多少有几根清高硬骨那样……
到了距离我家较近的地方,聂晓婧停了下来。
“好了,不用送了,剩下的这段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你回去吧,”聂晓婧的语气很是有些异样,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对了,胡君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方?”
既然决定再不相见,我自然是必须快刀斩乱麻决不残存半点儿留恋:“退伍在家也这么长时间了,既然有了挣钱的门路,肯定得尽快过去——而且老战友催得也急,我打算明天就走。”
聂晓婧明显有些意外:“明天就走?赶得这么急干嘛呀?”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聂晓婧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声说道:“我们两个也算朋友一场,能留个手机号吗?”
“不好意思,工作的事儿还没着落呢,我没买手机。”我很是坦诚地回答说。
“本来想送你个小礼物呢,但你明天就要走了,时间来不及;那,这个送给你吧,别嫌旧,其实我也是刚刚买的。”
聂晓婧犹豫了一会儿,将一个最新上市、电视上广
告风头正健的诺基亚折叠式手机递向了我,“我知道这个号码,以后还能够联系得上。”
“这得上千块呢,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谢谢你聂晓婧,我心领了。”我赶快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拿着吧,不用你充钱的,你尽管用就好。”聂晓婧将那个崭新的手机塞到我手里面以后不由分说地转身就走。
“哎,聂晓婧你?这个……”看着那个纤细高挑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拿着那个手机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
说起来真是不得不信,自从聂晓婧用二十年的阳寿帮我家把那个灾殃往后延缓了两年,我爷爷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种慈祥乐观,每天早早起床打扫庭院,没事儿拿着个小收音机听听戏啥的,再也没有自杀的迹相了。
但我知道我必须在两年的时间里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经过这么多的事儿,我深信那个管辂后裔老先生确实是料事如神、明见千里。
既然他说我努力去解开青铜主钟的秘密就是积下大功德、就能彻底解决我家的问题,我相信这是不会有错的——虽然没有办法与聂晓婧一块联手了。
我用一天的时间悄悄地准备好了干粮饮水、防身刀具、绳索手电、御寒用的军大衣等物,又带上了管老先生送给我的那两个辟邪法器,然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动身出发。
至于聂晓婧送给我的那个手机,我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带在了身上……
来到玉簪峰下观察寻找了好久,我终于远远看到了管老先生所说的入口之处——斧劈一般陡峭崖壁半腰处的那个小黑点儿。
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