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缴了刀剑弓弩的家伙们面面相觑,一脸的惊疑茫然,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见我们冲进来后一不抢劫、二不滥杀,而是真的非常关切地寻问异香婆的下落、问询婆婆的情况,那个老者虽然仍旧是有些将信将疑,却也很快就带我们找到了异香婆。
石室之内,两个巫婆打扮的中年妇女瑟瑟缩缩地躲在一边,而石床上面躺着的正是那个差点儿活剥了我们几个的异香婆。
或许是当初陈诗婷出手太重吧,躺在床上的异香婆虽然有呼吸也有心跳但仍旧是昏迷未醒。
我心里面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深感庆幸,而郑大哥则是按计划一边很是真诚地呼唤着“婆婆你怎么了、婆婆你醒醒啊”,一边悄无声息地点了她的穴道,避免她万一真的醒过来了。
“说!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的?婆婆是不是你们两个给害的?”我手持微冲冲着异香婆旁边两个巫婆模样的妇女大声喝问道。
两个中年妇女一脸的惊恐紧张,频频摇头却是并不肯多说什么。
“不说就是默认!再不老实交待,这就是你们两个的下场!”我抬起冲锋枪照着外面的洞壁就是一梭子子弹。
火舌闪烁、硝烟呛鼻,子弹与石壁剧烈冲撞带来的火星子与尖锐响声更是把那个两巫婆模样的人吓得瑟缩着一阵惊叫。
“再不赶快如实招来就没有机会了!”我故意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们两个。
两个巫婆模样的中年妇女战战兢兢地终于开了口,说异香婆真不是她们害的,她们两个只是门主身边的巫医,只是奉门主之命刚刚来到这儿不久,是负责救治异香婆的。
听她们两个说她们居然是门主身
边的巫医,我心里面就感到更加幸运了,觉得这次行动真是天助我也。
在确认她们两个真的是门主身边之人以后,我赶快向她们两个真诚道歉,让她们不要害怕,并请她们两个务必要把异香婆给抢救过来。
两个巫医这才略有放松地频频点头,继而走到了石床旁边。
不等两个巫医再次近前仔细查看异香婆的情况,我立即按照当初的约定,先是咳嗽了两下,然后悄无声息地冲着水无影和火无毒他们两个使了下眼色,表示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如果两个巫医真把异香婆给弄醒了过来,那我们就麻烦大啦。
接到暗号的水无影和火无毒马上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很是粗鲁地把两个巫医给挤到了旁边,然后一边弯腰看着昏迷不醒的异香婆,一边声音颤抖地呼唤着婆婆你醒醒啊,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嘛。
“咳咳!”我再次咳嗽了两声,提醒水无影和火无毒继续努力,目前表现还不够到位。
这一下,火无毒率先带着哭腔表现得肝肠寸断一般,看样子对那个异香婆比姥姥奶奶还要更亲三分。
而水无影则是咬牙切齿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把婆婆打成这样,只要让他知道是谁伤害的婆婆,就算天王老子他也一定要把对方射成马蜂窝的。
让我差点儿笑出来的是,火无毒那货真是下了血本、表演得非常投入,他竟然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擤了下鼻涕往异香婆身上抹了过去,而且还叫着让婆婆睁开眼睛。
“咳咳……”为了避免笑出声来、前功尽弃,我只好强忍着把笑意变成了咳嗽。
我这一咳嗽不要紧,火无毒那货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仍旧嫌他表演得不够卖力,那货立马像农村妇女灵前哭
孝一样拍着大腿、扯着喉咙叫了起来:“婆婆你死得好惨呐……”
我感到刹那间笑意大炽、几乎失控,恨不得赶快捧腹大笑一场——火无毒这货真有一套,那看架势、听那声音,简直可以媲美那些拿钱哭灵的专业人士!
只是,怎么可以哭叫什么“你死得好惨呐”,这纯是电影电视里面的戏词嘛——而且异香婆虽然昏迷不醒,但她还有心跳和呼吸,怎么称得上什么“死得好惨啊”。
实在是忍不住强烈笑意的我只好扭过头去、捂着嘴巴,像被酒水给呛住了一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借此用来忍笑。
这次我绝非佯装的强烈咳嗽一通,再次让火无毒给误会了。
火无毒一脸哀怨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发了狠劲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石床旁边,两手拍着大腿哭叫得更惨了,而且把戏词儿由“婆婆你死得好惨呐”给改成了“婆婆你咋撇下我就走了啊,婆婆你醒醒你睁开眼你看看我啊……”
火无毒如此卖力的一通倾情表演,搞得郑世悟、金无血等人急忙扭头走了出去,聂晓婧更是小脸儿憋得通红,最后也是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这下子我再也不敢咳嗽了,但强烈的笑意又憋得我十分难受,于是我只好悄无声息地在我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一下……
不得不说火无毒这次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倾情表演虽然让我忍笑忍得很辛苦,但我发现异香婆麾下的那几个家伙,他们脸上的茫然疑惑慢慢消失,继而变成了同情与敬佩。
估计他们还没有见识过专业哭灵人的深厚造诣,不知道火无毒这番倾情表演只不过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