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婧……”我猛地一惊迅速上前想要抓住她拽住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瞬间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我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个不停,上初中以后就极少流泪的我刹那间泪如泉涌。
“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大脑一片空白过后,只有这一个念头——下面是硬化的水泥地,晓婧她头朝下坠地以后绝对没有存活的希望。
浑身瑟瑟地待在那里,我没有勇气俯窗去看,也不想看到昔日的“美眸小蛮腰”这般香消玉殒的模样。
我只是突然间觉得人生所有的努力其实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其实活在这个世上真的也没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我才深切地体味到了“失去方知珍惜迟”的锥心之痛之悔,才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得之地狱亦是天堂,失之天堂即是地狱!”
正当我觉得人生其实毫无意义也没有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传来陈诗婷的声音,说什么“晓婧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幸亏姐姐我……”
急忙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迅速上前俯身去看,我发现聂晓婧居然好好地站在陈诗婷的旁边,而陈诗婷似乎在安抚着她什么!
我瞬间感到心脏几乎承受不了这种从地狱到天堂般的冲击刺激,大脑短路一般竟然想要从窗口直接跳下去,以便尽快看到聂晓婧!
好在仅存的一线理智让我打消了直接从窗口跳下去的冲动,我转身出门从楼梯上几个跳跃就从六楼下到了地上……
“胡先生你?”陈诗婷有些异样地看着我。
“哦,谢谢陈姑娘!”
我这才明白过来,迅速抬起手背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然后先是冲着陈诗婷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这才直直地看着聂晓婧,“我理解你!但是,请你给我一个
星期的时间,如果不能让你恢复记忆的话,我,我陪你一块跳楼!”
这个时候,张玲玲与郑世悟等人也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麻烦两位姑娘再帮我一次,帮我照看聂晓婧几天;第七天,我一定回来!”说完这些,我立即转身就走……
郑世悟和金无血从后面撵上了我,问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问我短短七天用什么办法能够让聂晓婧恢复记忆。
“我没有把握,但我理解她的痛苦!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连她自己是谁她都不知道;想要离开这儿又不知道该去何方、能去哪里,换作任何一个外柔内刚的人也忍受不了!”
我一边走一边说道,“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好她们三个的饮食生活,我先去阳台观试试,第七天一定准时回来!”
“也是这个道理。好吧,你稍等一下,我开车送你过去!”金无血应了一声,连忙朝车库走去……
“情急生智”四个字并非空穴来风,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在看到聂晓婧“死而复生”的一刹那间,我就想到了三个去处。
所以到了王屋山山脚下以后,我并没有先去阳台宫,而是首先去了后山那个当初碰到“半截缸”的地方默默站了一会儿。
可惜的是,那个曾经害过我也曾经帮过我的“半截缸”并没有出现。
十多分钟以后,我只好又匆匆赶往迷魂凼,在附近当初曾经碰到严纾萌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又转了一会儿,但同样也没有看到严纾萌的倩影芳踪……
下午三点左右,我终于来到了早就想好的最后一站——王屋山最负盛名的三清之地阳台宫。
非常幸运的是,阳台宫的海清道长刚刚云游归来不过两天,这让我心里面深感庆幸。
见面施礼以后,我赶快向海清
道长讲了一下情况,祈请海清道长出手相救。
海清道长焚香一炷、长眉低垂,默然片刻以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我:“福生无量天尊,小兄弟惹祸光拣大的惹啊,这一次别说贫道,恐怕当下之人无有可以帮你解厄者……”
踉踉跄跄地离开阳台宫以后,我感到浑身无力、两眼茫茫,再也不知道去往哪里、寻找何人。
上次遇到青铜大钟的事儿,海清道长虽然没有直接帮得到我,但至少给我指出了方向契机。
而这一次,他居然直接说恐怕当世之人没有能够帮我解厄者……
正当我无计可施、心情灰暗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能请我喝杯酒么?”
抬头一看,我发现前面路边有个身材颀长的小伙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我。
我也懒得理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递了过去。
“谢谢小兄弟,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既然请我喝酒,能够喝个痛快才好嘛,”那小伙子接过钱以后居然笑了笑,“能再赏两杯么?”
想到我已经无处可去、无人可求,心灰意冷之下我干脆把钱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一沓递给了他。
这一次,对方没有开口道谢,而是莫名其妙地冲着我说了一句:“心碎不恋红尘,只缘未遇某人。”
“嗯?”我心中凛然一动,觉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似乎有些深意。
一念至此,我急忙顿住脚步转身去看,发现对方虽然长得是眉飞入鬓、很有英气,却是一脸的狂放不羁、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