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盯着那个银手镯瞧了一会儿,面色很是凝重沉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而且还抬手拭了拭眼角。
就在我以为她心中有所触动,应该幡然悔悟至少不再为难我们的时候,老妇人却将那个银手镯慢慢捏扁以后松手丢了下去,然后目光越过王立全他们三个,直直地盯向了聂晓婧。
“姓聂的丫头,休怪老身斩草除根!”老妇人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立即猛地朝聂晓婧扑了过来。
王立全、陈诗婷与张玲玲他们三个再次将老妇人围在了中间。
这一次,老妇人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更加悍不畏死、凌厉疯狂,竟然很快就占了上风。
我心里面暗暗叫苦,有些怀疑那个自称姓赖的蒙面小伙子是不是故意想要借刀杀人、害了聂晓婧。
情况危急之下我顾不得再多加考虑,只好大声喝叫了起来:“那个银手镯关聂晓婧什么事儿?你这个疯婆子!那是一个姓赖的小伙子送给我的,也是他告诉我,你本姓周,没有名字,在家排行老三就叫三丫……”
老妇人不为所动、也不回应,只是更加疯狂地搏杀着,拼命地要朝聂晓婧扑过来,如果不是陈诗婷她们三个的话,我相信仅凭我们弟兄七人根没有半点儿阻拦得住她的希望。
我开始有些惶惶不安了起来,极是担心聂晓婧这次会有性命之忧。
“晓婧,听我的,你先走!”我低声催促道。
见我并没有离开这儿的意思,聂晓婧很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郑世悟则是推了我一把:“老七你跟聂姑娘一块离开,越快越好!那个老妖婆好像疯了,而且这次专门针对聂姑娘的!”
金无血也劝我与聂晓婧赶快下山,免得陈诗婷他们三个万一阻拦不住的话,到
时再走就来不及了……
就我心里面极是不安、左右为难的时候,附近突然传来一个很是失望的叹息声:“原本念及同门之谊想要给你一个悔过赎罪的机会,不成想你居然连最后一点儿慈心善念也泯灭殆尽了……”
我心里面猛地一惊,知道这正是那个蒙面男子的声音!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悍不畏死、疯狂拼杀的那个老妇人,听到蒙面男子的声音以后居然条件反射一般再次逃出圈外,而且一脸的惊恐之色。
“咦,这老妖婆也会有惧怕的人啊!”金无血一脸的惊喜,继而看着我问道,“对了,这声音……”
我赶快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我们在玉簪峰上面遇到的那个蒙面小伙子!”
我没有听错判断错,从林中深处慢慢走了过来的果然正是那个蒙面男子。
老妇人脸上的紧张惊恐更加明显了,好像很是害怕那个蒙面男子一样。
不过,老妇人咬了咬牙,继而豁出去了似地冲着蒙面男子大声叫道:“赖海涛!老身师门恩怨关你甚事?真是狗拿耗子要你多管?”
我这才知道,蒙面男子果然姓赖,而且叫做赖海涛。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赖海涛一边慢慢走来一边继续说道,“你师妹当年抢走了你最深爱的男人,确实是有错在先、对不起你,这一点儿是她的错,你杀了她,她也是罪有应得;
但是,你已经连其座下弟子差不多屠戮殆尽,仅仅只剩下聂姑娘一个关门小弟子,而且由于她师傅来不及多授其异术就已经被你残杀丢命,对你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你又何必非要再祸及于她呢?”
听赖海涛这样一说,我们几个刹那间面面相觑、深感震惊——这个武功高
绝得能够易如反掌地打杀逐尘道长,而且能够独自力战陈诗婷、张玲玲和王立全的老妖婆,居然是晓婧她师伯!
只可惜,有了这等修为惊人的师伯,对晓婧来说不但非福反而是祸!
扭头看了看聂晓婧,我发现聂晓婧先是惊讶得睁大了美眸,一脸的不可思议,继而咬着柔唇很是伤感了起来……
“打蛇要打死、斩草须除根,老身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从来不滥发同情之心,从来不给自己留下祸患隐患!”
老妇人继而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上次姓聂的那丫头一动手,老身就猜到她一定是那个贱人的座下弟子!
本来应该一掌送她下地狱去陪她那个贱人师傅,却因老身一时怜惜那个小后生义薄云天而心软铸错……”
“什么叫做‘一时怜惜那个小后生义薄云天而心软铸错’?周三丫你就别往自己那张老脸上面贴金了!”
赖海涛一本正经地驳斥道,“只不过是因为人家王立全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与你当年的心上人颇为有些相似而已!你哪里还有什么怜悯善心?”
老妇人刹那间一脸的羞怒之色,看样子如果不是非常忌惮赖海涛身手修为的话,她肯定早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了。
“能把你师妹恨到这个份上、恨上这么长时间,这说明你对那个男人也真是深爱到了骨子里面、深爱到了灵魂的深处!”
赖海涛虽然慢慢走近却并没有冲着那个老妇人动手,而是神色郑重地继续说道,“只可惜,生而为人,除了男女之爱以外,你可有想到你的父母亲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