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郑世悟和王立全他们已经将小侏儒的四个随从打晕以后细细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种精致玲珑的鼻烟壶。
“这个挨千刀的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人,他不会把这种能够与人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东西交给手下保管的……”
御米夫人冲着王立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搜,然后告诉我们说,如果我们冒然动手的话,小侏儒随时可以捏破这种鼻烟壶;就算我们直接用枪把他打死,我们也极有可能会由于好奇之心而打开鼻烟壶,从而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们几个自然是发自肺腑地向御米夫人表示感谢,感谢她让我们避免了灭顶之灾。
而郑世悟、金无血他们几个又悄悄地冲着我竖了竖大拇指,小声说什么“量大福也大,机深祸亦深……”
御米夫人把小侏儒的鞋子和皮带都不放过地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很是自信地轻声告诉我说,小侏儒的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了与我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东西。
“谢谢!那就把他弄醒吧。”我冲着御米夫人点了点头。
御米夫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取出一枚两寸多长的银针,在小侏儒的人中等部位非常利索地扎了几下,小侏儒果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了眼睛的小侏儒条件反射一般迅速摸了摸袖子和几个口袋,然后刷地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女扮男装的御米夫人当着小侏儒的面儿抬手慢慢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撕去了假胡子假眉毛,露出了与宁眸颇为相似的真容。
虽然没有厉声喝叫怒骂,但御米夫人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怨气杀气却是相当阴冷吓人。
小侏儒在瞧清御米夫人以后刹那间一脸的恍然大悟,继而却是迅速恢复了
平静。
御米夫人刚刚拔出短刀还没有开口动手,小侏儒突然很是真诚地冲着御米夫人说道:“小艳儿啊,快点儿动手杀了我吧!正是为了小艳儿你,我才不顾重伤未愈、以身涉险亲自前来的。这个世上除了小艳儿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我牵挂于心、屈尊送死……”
本来一脸杀气想要执刀近前的御米夫人怔了怔,居然愣在了那里。
“常言说得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爱比海深,几生几世的牵挂于心、多少轮回的宿念牵引,才能换来一世的情缘、才能成为结发夫妻;
一想到当年我们两个携手并肩、如胶似漆,就算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我也必须前来救你;好在小艳儿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小侏儒两眼望天、好像陷入回忆一般开始大打感情牌;当说到历历往事、情深情浓之处的时候,小侏儒居然还两眼一闭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一下,原本准备把小侏儒千刀万剐的御米夫人浑身微微颤抖了一阵,居然扔掉了手里面的短刀,连哭带骂地扑了上去,双手冲着小侏儒又打又抓,很快就在小侏儒的脸上挠出了好几道血痕……
水无影在旁边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破相了!这下子被抓破相了!小侏儒你也有这副狼狈的时候啊……”
郑世悟却是急忙碰了碰我、压低嗓门儿说道:“说好的千刀万剐呢,怎么变成夫妻打架的又抓又挠啊?这,这?”
断了半截儿胳膊、盼望着报仇雪恨的土无耳也神色复杂地扭头看向了我。
虽然土无耳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儿——
说好的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定要小侏儒;但是现在看御米夫人的情
况,如果他土无耳胆敢上前砍掉小侏儒一条胳膊的话,说不定御米夫人极有可能会对土无耳痛下杀手!
金无血也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小声叹息道:“唉,女人呐,就是扛不住糖衣炮弹、甜言蜜语这些东西的迷惑!”
我搓了搓手感到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们几个还在夸赞我胡君尧冷静理智、虑事周全,争取到了御米夫人的出手相助,从而避免了小侏儒与我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可是现在,小侏儒的一阵糖衣炮弹、花言巧语居然让御米夫人只是冲着他又抓又挠而已,好像忘记了积怨积恨一样更不要说什么千刀万剐了。
看这个架势,总不能让郑世悟、金无血特别是土无耳他们白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吧?
“小侏儒你会用糖衣炮弹哄着御米夫人,我胡君尧就把外面的糖衣给扒下来,露出里面的苦药!”
想到这里,我立即咳嗽了两下正色说道:“咳咳,我说大灵王啊,你这套哄人的花招把戏玩得挺溜的啊你!
当年你花心负心逼得人家母子两个走投无路,小孩子又得了惊风重病,你能体会到她作为母亲的巨大痛苦吗?你能体会到她当时把孩子送给别人的锥心之痛吗?你能体会到宁眸她积怨积恨坚决不肯相认的无限伤感和凄凉吗?
唉,我也不知道宁眸这辈子会不会原谅御米夫人,而这一切可全都是你这个小侏儒造下的大孽,这一切是你区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挽回的吗,你以为御米夫人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吗……”
不等我把话说完,原本冲着小侏儒边哭边骂、又抓又挠的御米夫人怔了一下,马上重重地甩了小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