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对方的火把之光略略一瞧,我发现前面除了站成半弧形的几十个弓弩手以外,旁边还有七八个带着铁锹以及鹤嘴锄等工具的家伙。
眼前的情况让我心里面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个小侏儒极有可能就是新晋大灵王风飞麒,他所谓的“自投罗网”其实只不过是他的灵机应变而已,极有可能是我们在对付那些“白毛僵尸”时发出的枪声惊动了鬼方人;在接到报告以后,风飞麒带人匆匆前来想要令人挖开洞壁瞧瞧情况,结果却是与我们不期而遇。
只不过风飞麒头脑灵活、反应极快,他马上先声夺人地表示我和聂晓婧是“自投罗网”,从而想要在心理上压倒我们……
为了验证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我盯着那个年轻的小侏儒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就是风飞龙的二弟风飞麒?”
年轻小侏儒微微点了点头,一脸胸有成竹地淡淡说道:“再不放下火器,你们两个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猥!”
“你再不赶快叫他们全部退下,只要我手指一动,你这个新晋的大灵王就当到头了!”我也镇定冷静地回应说。
“彼此都在对方的射程之内,你想同归于尽?”小侏儒负手而立、毫无惧色,倒是颇有大将风度。
“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也不在乎同归于尽了!”我端着微冲一边回应一边快速琢磨着破解这个僵局的办法。
风飞麒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如果只是你胡君尧一个人前来,我丝毫不怀疑你有同归于尽的决心和勇气;但是现在,聂晓婧就在你旁边,你赌不起也是不敢赌的——你忍心让她也利箭穿心、成为刺猥?”
“你错了!正是因为聂晓婧就在旁边,所以我才宁愿玉石俱焚、同
归于尽,也绝对不允许她被俘的!”
我毫不犹豫地驳斥了风飞麒两句,然后一边盯着风飞麒一边目不斜视地问了一句,“晓婧,你怕死吗?”
聂晓婧回答得更加干脆利落:“如果怕死就不会来这儿了。胡君尧你不用跟他废话,直接开枪就好!有他们这么多人陪葬,我们不亏!”
见我们两个丝毫不肯退让、不肯屈服,风飞麒迟疑了一下瞧了瞧左右,看样子想要转身躲到人群的后面,或者是干脆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赶快正色提醒道:“风飞麒你敢逃跑,这满满一弹匣的子弹就全部送给你了!你应该知道,微冲的穿透力极强,五十米射程内可以射穿几公分厚的实木松树板,你就算躲到人群后面也没用;更何况只要你敢闪身我就扣动扳机,我不相信你的速度能够快得过子弹!”
聂晓婧也在旁边配合着说了两句:“胡君尧,我们也不要别人陪葬了,只要有新晋的大灵王一人陪葬就好!他如果敢动想跑,你就立即把子弹全部射出去!”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直直地盯着风飞麒。
“别误会!我怎么可能会撇下这么多兄弟而独自离开呢?胡君尧你尽管放心,在你没有缴械被擒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儿的!”
风飞麒咳嗽了两下慢慢说道,“咳咳,说真话,我这人喜欢手握王牌而不喜欢毁掉王牌,否则的话我根本没必要亲自前来这儿等候你们两个,甚至前段时间完全可以让人取你颈上人头,而不只是盗走你的猫头玦、诱你主动前来;
今天我之所以亲自前来坐阵,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毁掉你们这两张王牌。故而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放下火器,我保证不会下令射杀你们,
而且绝对不会虐待你们;
不过,如果你们两个不肯为我所用的话,我自然是宁可毁掉也绝对不愿让人所得所用!”
迅速磨琢了一下,我发现风飞麒这番有真有假的说辞里面至少有一点儿应该是真实的——那就是他真的只想生擒活捉而并没有杀掉我和聂晓婧的意思!
一念至此,我心里面就加放松了。
于是我转而说道:“既然你坦诚以告,那么我自然也必须实话实说!我和聂晓婧这次冒险前来,其实也并不是想要杀掉你,只不过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做几件我们想要做的事情!”
风飞麒迟疑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我们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肯定不想连累聂晓婧,我呢,也绝对不想伤到手下的兄弟!
所以你看这样如何,要不干脆我们两个徒手一较高下、赢者作主,怎么样?胡君尧你好歹也当过几年兵,应该有几分血气的,不会胆怯不敢吧?”
见他明显在激将着我,于是我也赶快拿捏出年轻气盛不服输的模样叫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怕你啊?徒手单挑就徒手单挑!”
“好!就让我们两个效法一下古人,何必逢事就要累及麾下兄弟呢!胡君尧你看好了,我双手空空并无刀剑,现在连防身的铜锏也弃下不用,今天就让我们两个公公平平地一较高下!”
风飞麒把藏在袖中的铜锏慢慢取出来丢到了地上,并且甩了甩衣袖、拍了拍口袋以示再无他物,然后冲着我说道,“你把火器交给聂晓婧,让她退走;我这就让麾下兄弟全部离开,各自退远,然后我们两个可以心无旁骛地切磋切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