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试探着问聂晓婧:“是不是你认为我刚才不应该坚持放了许心正?”
“放了许心正肯定是对的呀,杀了他才是意气用事、不够理智呢——杀了许心正不但于事无补、有失厚道,而且会断了寻回猫头玦的线索,同时更会伤了金无血他们几个的心!”
聂晓婧摇了摇头转而问我说,“胡君尧,刚才风飞麒所说的那个异邦巫术、海地巫术,你以前听说过吗?”
我实事求是地回答道:“听说过海地,但我没有听说过什么海地巫术,怎么了啊?”
聂晓婧继续轻声告诉我说:“我们华夏的主流巫术呢,无论是各式各样的占卜问事、祝由治病,还是求风求雨、诛邪驱鬼等等,主要目的都是为了让人趋吉避凶、消灾解难。这些巫术,可以称之为吉巫、善巫或者是白巫术;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下蛊、降头,造畜、控尸,养鬼和厌胜等等,虽然说是人有善恶之分、术无正邪之别,但那些巫术主要还是用来害人的。那些东西可以称之为凶巫、毒巫或者是黑巫术!”
“有道理!书上都说是巫医同源、巫道同宗,至少按主流来说,巫术主要还是让世人趋吉避凶过上好生活;而像下蛊、降头以及造畜那一类的东西,我也想不通对世人到底有什么好处,并且一般人根本没有必要学那种害人的旁门左道之术!”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聂晓婧的说法,然后转而问她说,“晓婧你的意思是?”
聂晓婧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道:“我怀疑风飞麒刚才说的是实际情况,那个黑田神官极有可能真的是习有黑巫之术!
不要听他说什么海地巫术,虽然我也曾经听说过海地巫毒教,但是,其实日本神道教里面本身就存在着
许多黑巫术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担心他盗走猫头玦只是第一步!”
“盗走猫头玦只是第一步?”我搓了搓手愣了一下,“对了,晓婧你刚才说害人的黑巫术有哪些啊?”
“虽然黑巫术有很多很多,但流传至今的主要有下蛊、降头,造畜、控尸,养鬼、厌胜、诅咒、梦控等等。当然,肯定还会有其他更为诡秘可怖、不为众人所知的旁门左道之术!”
聂晓婧看着我说道,“所以我才非常担心你的,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轻易离开大寨。另外,从今天晚上开始,一定要让‘黑神’待在你的房间里。”
“谢谢你的提醒,”我点了点头向聂晓婧表示了感谢,然后笑了笑,“我会小心些的。至于‘黑神’么,在我找回猫头玦以前,绝对要让它留在你的房间——‘黑神’白天慵懒贪睡,但晚上很机警,由它在你房间充当保镖,我心里面踏实些。”
“不!他们主要是针对你的,”聂晓婧第一次撒娇似地小声说道,“胡君尧你就听人家的话一次嘛!”
第一次看到聂晓婧这种芳唇微嘟、似嗔似喜的撒娇模样,我心中一软刚要答应她,却是正色回答说:“晓婧你听我说,正因为他们主要是针对我的,所以我才要避免被他们击中了软肋、扼住了要害——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都不怕!”
聂晓婧仰了仰下巴反问了一句:“那么,你就不担心他们万一击中了人家的软肋、扼住了人家的要害?”
“这个?”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
“就这样定了,晚上你如果不收留‘黑神’的话,我就会把它关到门外面的!”
聂晓婧不容商量地说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认为御米夫人这一次极有可能
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现在我要去瞧瞧她。我走啦,胡君尧!”
说完这些,聂晓婧转身朝御米夫人所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聂晓婧体态轻盈地慢慢离去,我心里面凛然一动,突然想到几秒前聂晓婧所说的最后六个字——我走啦,胡君尧!
握了握拳头,我对那六个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是觉得那几个字好像不太吉祥……
“情急心切、关心则乱,估计是因为我太在意聂晓婧了,所以才会过于敏感多疑了吧!晓婧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站在原地迟疑了好久,我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了一下,这才迈步去找兰峰做他的思想工作。
兰峰与王立全很有几分相似,不但看上去极有豪杰英气,而且在性格方面确实是相当豪爽直率。
虽然他坚持不愿去做什么检查、看什么医生,但是经过我用点儿策略地激将了几句,很快就做通了兰峰的思想工作。
在做通了兰峰的思想工作以后,我立即去找金无血、水无影他们几个,共同商量如何治疗兰峰蛊毒的问题。
金无血率先说出了他的意见:“我的看法是,必须设法找熟人私下检查化验,因为那位兰先生所说的蛊虫,极有可能是一种未知的寄生物或者微生物;再加上他血液里面正好可以压制那种蛊虫的毒素,所以如果直接去医院的话,说不定会被隔离什么的,到时肯定会非常麻烦!”
“二哥说得对,虽然我没有和兰峰打过交道,但是一看他的五官眉目,都知道绝对是豪侠一位;到时候如果医院想要把他强制隔离啥的,他极有可能会大开杀戒,那样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