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黄河大堤上以后,太阳已经坠下了西山。
瞧了瞧头上脸上沾有泥沙而且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阴阳鬼手,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带他去聂晓婧家肯定不太合适。
于是我稍一思忖问阴阳鬼手,那个什么柳娇娇短期内会不会对聂爸聂妈不利,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暂时不去聂家的话,聂爸聂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阴阳鬼手摇了摇头告诉我说:“不会的!我虽然能够捏骨整形、虽然能够用从毒蕈中提炼的东西改变人的肤色和声带嗓音,却并没有御米夫人那种高妙的用毒手段;
再说,如果用毒或者用暴力的话,极有可能会让柳娇娇暴露而且会引起烦,更何况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害人而是想要让你们低头屈服——如果真的害了聂姑娘的爸妈,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嗯,也有道理,否则的话她在聂家那么长时间,其实早就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聂晓婧了,而没有必要等我们回来再诬陷我!”我点了点头认同阴阳鬼手的说法。
在确认柳娇娇短期内根本不会危及到聂爸聂妈的安全以后,聂晓婧却是问阴阳鬼手,把胡君尧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和声音,大约需要多长时间以及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等等。
阴阳鬼手一下子就明白了聂晓婧的意思,于是马上正色回答说:“危险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不过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大约十个小时左右而且还需要实施麻醉;聂姑娘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待在旁边看着的。”
聂晓婧蹙眉思忖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样吧,先去王屋山取回你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在九嶷山大寨帮胡君尧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阴阳鬼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我
们先是驱车返回市区,随便买了件男士上衣让阴阳鬼手换上,然后赶到王屋山取回了阴阳鬼手所藏的药水药粉等东西,这才连夜返回湖南九嶷山。
路上,阴阳鬼手问起了他曾经的搭档黑田太郎的情况。
我如实告诉他说,黑田太郎现在是生不如死却求死不成啊,两手两脚的大筋全部被挑断,而且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正好好忏悔赎罪呢。
阴阳鬼手半张着嘴巴怔了怔,继而很是真诚地坚决要求弃暗投明帮我们做事,并且表示他当初之所以会效力于那些东洋人,就是因为刚开始占了些小便宜,后来就被东洋人所控制而身不由己了;既然现在有了机会,他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对于阴阳鬼手这种身怀异术却没有硬骨、随时都有可能倒戈投降的东西,我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见我并没有答应他,阴阳鬼手一脸的紧张与忐忑不安,除了再次强烈要求帮我们效力做事以外,而且表示他一定会将功赎罪的,甚至向我们交个投名状也完全可以。
“投名状就不需要了,如果你真有痛改前非、将功赎罪的意思,你告诉我一下那个安部大宫司在什么地方就好。”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阴阳鬼手很是惭愧不安地搓了搓手,表示他真的不知道安部大宫司藏身在什么地方;不过如果留他在寨中效力的话,他随时可以让我们改变模样与声音,而且还能随时恢复正常。
“虽然我们鱼家的这种孤脉绝技比不上能够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但它用起来非常简单方便;不像戴个人皮面具那样还需要学会拟音之术,还需要掌握对方的肢体语言、生活习惯和各种经历;
我们鱼家传下来的这手易容之术其实用处还是相当大的
,再加上配合金蝉脱壳的假死之术,完全可以比较安全地打入到对手的里面……”
阴阳鬼手很是真诚地再三表示愿意帮我们做事,并且详细介绍了一下易容之术简单易行、不易暴露等优点。
我思忖了一下觉得阴阳鬼手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说不定哪天还真的有可能用得上他,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欢迎他的弃暗投明、将功赎罪。
阴阳鬼手终于如释重负。
而一直没有开口的聂晓婧终于一边开车一边问阴阳鬼手说:“对了,以前胡君尧身边的那只黑色的大猫咪,为什么会不认得胡君尧了?是不是你害的?”
阴阳鬼手连忙坐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是的!当时为了避免被那只哑猫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黑田太郎提前让我把从毒蕈中炼制的粉剂给了薛霜霜,让她破坏了那只哑猫的嗅觉!
不过我这次带着解药呢,一定会让那只哑猫恢复正常,我保证!”
听阴阳鬼手这样一说,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本来想要小睡片刻然后替聂晓婧开车呢,阴阳鬼手却是一脸真诚地告诉我说,其实天下万事万物难脱阴阳之道,那些剧毒之物才是天材地宝、才是造物主赐给人间的精华;
就像民间所说蛇蝎蜈蚣“五毒”的那些东西,虽然看上去很瘆人很不讨人喜欢,但从它们身上提取的毒液毒素却是医治许多顽疾绝症的良药;
当然,这个世上更加玄妙有趣的还是那些毒蕈,除了众所周知的能够毒死人、能够让人产生幻听幻觉以外,还能改变人的声带肤色和嗅觉等等,甚至可以改变虹膜的颜色;
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