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是恭敬客气地回答说:“不知道老人家你想要换点儿什么东西啊?”
老妇人淡然平静而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以本门主的颈上人头换你肩膀上面的脑袋,还算公平公道吧?”
“以人头换脑袋,还算公平公道!”
我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我真的不建议你那样做,而且我也根本没有那个打算。我知道老人家应该是被你们的宗主严令死守、可死不可退,但我想说的是,人的两条腿除了前进后退以外,也是可以用来转弯儿的;
如果老人家能够像鬼卫邦这样弃暗投明,我胡君尧深感荣幸、热烈欢迎!”
鬼卫邦赶快在旁边插嘴劝说着,让莫门主不妨三思,大可不必非要一条道儿走到黑。
“住口!”莫佩慈很是不屑地冲着鬼卫邦喝斥道,“作为宗主的心腹亲信,居然变节投敌、为虎作伥,你已不配再与本门主说话!”
鬼卫邦怔了一下恼羞为怒:“不识抬举的疯婆子!几百铁胎弓弓箭手和镇门之物都无济于事,你还在这里妄想垂死挣扎、螳臂挡车!胡先生他们有这么多火铳火器,只消手指一动就能教你魂飞魄散,谁会跟你用刀相拼!”
我抬了抬手,让鬼卫邦不要吓唬莫佩慈,再次诚恳劝说莫佩慈及时悬崖勒马,就算不肯帮助我们,只要她不为难、不阻挡我们,我们也一定井河之水不相犯,不会伤害她的。
紫玲和冰琉璃她们几个也纷纷劝说,让莫门主务必三思。
可惜的是莫佩慈再次喝斥着让她们几个统统住口,然后冲着我说道:“本门主知道你只消抬抬手或者是发声号令,就能让本门主魂飞魄散;但是,如果想要让本门主回答你的问话,须得给本门主一个以脑袋易
头颅的机会才行,否则你尽管下令就是了。”
楚青羽和御米夫人马上表示愿意替我出战,一定让莫佩慈服得口服心服、老实回答。
莫佩慈却是冲着我冷笑了两声,继而慢慢说道:“本门主知道你胡君尧也就会仗着火铳火器和怂恿别人替你出力卖命;若是真有本事,何惧与本门主一决高下?若是真怕死,你就让他们开枪好了。”
盯着莫佩慈的眼睛瞧了瞧,知道她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于是我点了点头:“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见你白花苍苍、朽骨一把,不忍心伤你而已;既然你如此固执、不识好歹,那么我不妨给你一个机会!”
莫佩慈立即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胆敢与本门主一较高下?”
我没有再搭理莫佩慈,而是转身示意众人散开让开,继而放下行李并将微冲交给了聂晓婧,然后向紫玲借她长剑一用。
聂晓婧默不作声地取出一条丝巾帮我蒙住眼睛牢牢系好。
莫佩慈倒是并没有进行偷袭,而是在打了声招呼以后,这才挥刀一跃而下。
莫佩慈的刀法确实是精湛凌厉,但仅仅依靠眼耳五识自然是比不上第六感的速度,大约三十个回合左右,就被我击飞了手里面的鬼头刀。
鬼头刀脱手飞出以后,莫佩慈并没有凭借拳脚继续拼命厮杀,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于是我抬手解开了蒙在眼上的丝巾,发现莫佩慈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绝望之色。
“多谢老人家留手相让,谢谢老人家!”我赶快拱手施礼给她了个台阶,然后再次诚恳劝说她弃暗投明,至少不要为难和阻挡我们。
莫佩慈神色凄然地喃喃说道:“怪不得古巫一十三门近半失守,看来我黄泉守墓人气
数尽了啊……”
见莫佩慈自杀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于是我急忙一边示意御米夫人准备出手,一边向莫佩慈追问着那个让人迷失心智的怪物的情况。
莫佩慈倒也言而有信,她并没有立即自杀或者是狞笑着幸灾乐祸,而是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魔门的镇门之物,乃是古兽睚眦。”
“睚眦?就是睚眦必报的那两个字吗?”我怔了一下赶快追问道,“睚眦不是瞪眼睛的意思吗,怎么还有这种怪物?”
莫佩慈摇了摇头继续两眼空空地慢慢告诉我说:“传说中龙生九子,长子乃是囚牛,次子即是睚眦。除了勇猛好斗以外,睚眦甚有异能,非一般人能够近之。”
聂晓婧一脸的恍然大悟,继而小声对我说道:“与传说倒是相符,而且《山海经》里面记载的睚眦,就是龙身豺头,一饭之恩必偿、瞪眼之怨必报,极为嗜杀好斗。”
听聂晓婧这样一说,我知道莫佩慈还算有信无诈,于是我急忙追问道:“请问老人家,如何才能医治好我大哥他们几个呢?他们都是被那个睚眦迷失了神智,好像着魔了一样?”
莫佩慈摇了摇头告诉了我八个字:“无人能解、无药可救。”
我刚想继续追问,莫佩慈突然闪电般猛地冲向了刚才她盘膝而坐的那块大石头。
等到御米夫人她们几个试图出手的时候,莫佩慈已经用脑袋重重地撞到了石头的上面,继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们几个急忙举着手电近前一看,只见莫佩慈颅骨已破,除了鲜血直淌以外就连脑浆都已经流了出来。
陈诗婷侧脸叹息了一声,把刚刚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