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为固北侯府办惯了事的,又有琳琅的叮嘱,不用林唐操心,一整套流程下来,那群放债的和林唐未婚妻的父兄就都入了狱。
双方各打了几十板,未婚妻的父兄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还要在里头蹲上几年才能放出来。
两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牢狱又比不得外面。
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是以也算是无后顾之忧了。
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该被惩罚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林唐凑的银子也用不着给出去。
琳琅把卖身契还给了对方,没过多久,林唐就和未婚妻成亲了。
琳琅和江木还去喝了喜酒。
说到成亲,琳琅的目光微露向往。
他跟江木自然不能像林唐那样高调,就算是办,应该也只是私下里家里人一起吃顿饭。不过这样对他来说,也是够的了。
固北侯跟万怡还在稀罕地看着这个得而复失的小儿子,大儿子说得没错,琳琅真的被江木养得很好。
总算是将重新见到琳琅的激动情绪压下,固北侯跟万怡才跟琳琅说,要亲自去谢过对方。
一码归一码,江木是晚辈,也是琳琅将来的另一半,可他首先还是琳琅的救命恩人。
等谢过对方,再考察对方的人品也不迟。
只是固北侯跟万怡说完以后,琳琅腼腆道:“木木说,第一次见面,理应是晚辈拜见长辈,他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在哪里等着?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怎么一直站在外面?”
冬日冷得侵骨,江木又是一个文弱大夫,琳槿想到这里,就连忙往门外走去。
他虽是因为琳琅这件事,对江木有点小情绪,但大道理上还是分得清的。
不一会儿,江木便进来了。
他今日穿得素净,面对固北侯和琳琅的母亲,也是一派有礼。
既不见畏惧,也不见过分谄媚。
两个人先是对江木就有点好感,这会儿见状,又自满意了几分。
固北侯跟万怡都没有坐在那里受礼,而是主动拉过江木到身边来,先是感谢了他这些年来对琳琅的照顾,继而又将这段时间收集来的药材都叫人抬了过来。
“老夫让当地的大夫去收集的,你应当用得上。”
固北侯抬回来的药材很多,怕路上受了潮气变坏,还特意做了防水措施。
不过山长水远,不免还是有一些受潮了。不过影响不大,生个火炉烘一烘,等开春择个暖和的日子,再晒一晒就行了。
江木谢过了固北侯的心意。
“本就是为了答谢你对我们琅儿的照顾,江大夫何须再谢。”
万怡笑了笑,从这番谈话中,她已经可以看出来,江木绝不是那种哄骗琳琅的人。
如此,她也放下了心。
只是他们心里对琳琅和江木的关系有底,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也没有在初次跟江木的见面中表现出来。
看人不能只看一次,琳琅的前十来年他们都已经错过了,在这种大事上,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江木一直听闻万怡身体不好,交谈之间,也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病气。
因此说得差不多了后,他主动提道:“夫人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让在下诊个脉?”
“自然是信得过,我们人在边境,也是听了不少有关江大夫的故事。”
万怡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江木救治的人多了,那些人包含了各行各业的人。
走南闯北,渐渐地江木的事迹就流传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来找江木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听说了他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病重的人得知,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哪怕是那些觉得没有听起来那么玄乎的,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原本固北侯也是想让江木给万怡看看,在边境的时候,无论是军中的大夫还是当地的大夫都看遍了,总也不好。
找到琳琅后,万怡尽管能吃得下药,精神也好了许多,可身体还是不大见好。
今天是跟江木初次见面,他也就没提,哪知道江木竟然主动提起来了。
固北侯又看看琳琅在一旁见怪不怪的样子,意识到他们二人的感情或许比他跟夫人预先设想的要更好。
江木诊过万怡的脉息,又问了对方这几年的饮食还有其它大小事。
待望闻问切过后,也就推演出病症来。
“夫人与侯爷不必担忧,您的病症起源于心病,后来医不对症,错吃了一些药,继而心病加重,才致药石无灵。”
“近日来心病痊愈,只是多年间药物累积在身体里,又且素日卧病在床,不常起来走动,故而如此。”
江木说完了病症,就开了个药方。
这贴药意在拔除万怡体内积留的毒素,另外就是食补,在这两者的基础上,多多锻炼身体就行。
“身体养护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日积月累。”江木叮嘱完万怡,又看向固北侯,“我观侯爷身体也有所亏空,不如一并看过?”
固北侯愣了一下,才也跟着坐到江木对面,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