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也不是以前的屋子了。
“爹,娘,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劳鹤的母亲正在给劳鹤煎药,父亲在旁边扇着炉子里的火。
看到他竟然醒过来 ,起身出门了,先是一喜,待听到劳鹤的话,劳鹤母亲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愁苦,而劳鹤的父亲则是已经耷拉下了脸。
“怎么会在这里,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问你,你跟那江大夫有什么仇什么怨,招一群地痞流氓过去闹事?”
“你知不知道那群地痞流氓是什么人,就敢跟人家打交道!”
家里没钱,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只能卖屋。
屋子卖了,他们又在附近租了一所便宜的住处。不但环境差,地方也狭窄了许多。
他们原先的屋子也没有多好,卖出去只能解一点燃眉之急。
这段时间,他们不仅要买药,还要应付债主,最头疼的,是那群地痞流氓。
他们认钱不认人,此番栽在了江木手里,他们不敢招惹,便只能把一腔怒气发到了劳家。
劳鹤第一次让他们做事后,他们尝到了甜头,不过那时手上的钱也松泛,说是说要来这里多走走,也没有太上心。这回从大牢里出来,几个人换着班地堵在门口。
劳鹤的父母也知道躲不开,只能花钱买清净。
卖房子得到的一大半钱,都填进去了。
想到这里,劳鹤的父亲就一阵气恼,恨不得上来将劳鹤打一顿。
只是重病才起的人,哪里经受得了?
劳鹤的母亲见状,连忙拦住了人。
“哎呦,孩子才刚刚好了一点,你这打下去,岂不是又要花钱买药?”
“我打他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哄闹了一场,总算是没有再对劳鹤做什么。
不过劳鹤的父亲现在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哪哪都看不上眼。
他算是明白了,劳鹤是指望不上了,还念什么书,今后不把他们两口拖累死就不错了。
于是在劳鹤病愈之前,两口拘着人,哪里都不许对方去。
家里比以前小,待着时间长了不免觉得闷。
可当劳鹤提出来要去外面散散心时,两口尤其的坚决,无论怎么样就是不准。
没有人知道劳鹤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琳琅在老板说起这件事时,也觉得十分奇怪。
到底劳鹤曾经救了他,琳琅想着,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救命之恩还了。
劳家现今最缺的就是钱,琳琅跟老板预支了一年的工钱。
他将这些工钱全部送去给了劳家,劳家两口知道是劳鹤曾经救过琳琅,总算对劳鹤的态度宽松了一些,又对琳琅道了谢。
与此同时,他们又觉得怪可惜的。
琳琅还肯在这么难的时候报答恩情,人品自然是无需置疑的,模样也不俗,将来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不至于把人情早早还尽了。
人情是最难要的,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才更深有体会。
于是接到琳琅的银子,两个人回去又将劳鹤骂了一通。
从劳家回去的琳琅倒觉得身心轻松,虽然以后他在饭馆干活都没有月钱领了,但那也只是一年。
更何况,老板包食宿,他平时也没什么要买的东西。比起以前,日子有盼头多了。
琳琅想着,连脚步都轻松了一点。
一辆马车从他的身边快速跑过,琳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倒是坐在马车里的人,因那张一闪而过的脸,有些深思。
“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方才那小郎君有些眼熟。”
“那位江大夫当真如此厉害,也不知道他肯不肯为殿下做事。”
“江大夫不重名利,不过殿下既然发了话,你我也需尽力说服对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愈发激烈,这时候能有一名医术出众的大夫跟在身边,何其重要。
孔梧是奉炎蘅之命,特地来请江木到七皇子府上的。
被打乱的时间线里,有些事情原封不动地发生,而有些事情,已经在悄悄改变。
劳鹤病好了以后,父母依旧不肯轻易放他出门,一定要出行,两个人都会留一个在对方身边陪着。
听说江木如今已经去了七皇子府,劳鹤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个时间,分明是江木遇到琳琅,把人带在身边,还在继续医馆的生意。
况且,江木不是靠着琳琅,才跟七皇子搭上线的吗?难道说江木又一次认出了琳琅?
想着,劳鹤便坐不住了,又要往饭馆跑。
只是父母勒令,他哪里出得了门?
不知为何,从他病了以后,父母对他的管束就越发严厉。
生怕他趁着两人不注意,自己就出去了。
劳鹤先是无意转了这个念头,随即又坐了下来。
“系统,你确定我重生了?我父母不会想起什么了吧?”
他前世就是出门摔死的,如果父母知道了,会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奇怪。
可不是说只让他重生吗?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