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一点。
“不要害怕,去了七皇子府上,我会安排你同我住在一个院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江木一笑,便让人有一种江南水乡里,水面轻摇的感觉。
琳琅觉得自己突然有点热,耳朵尖跟着红起来。
“有一点,紧张。”
他回答了江木的问题,昔时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又冒了出来,用完了他为数不多的勇气。
低着脑袋,不再去看人,闷头就钻进了马车里。
炎蘅给江木安排的马车从外面看起来,就十分的大。
进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一下子就把外面的冷气隔绝了开来。若是在冬日,里头还能生起炭盆,烘得暖融融的。
琳琅一进去,就看见坐在里面的孔梧。
孔梧的年纪很大了,看待琳琅,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小辈。他在听完了琳琅的经历后,心中倒是十分欣赏对方。
即使处于逆境,也能不负本心。
当日琳琅若不是想着给劳鹤还钱,他又怎么会看到对方,跟江木提起来的时候,又怎么会再想起对方?
所以说,有时候冥冥当中,一切都注定了。
江木这时上来,见到孔梧和琳琅各自坐了一边,还有一边是空着的。可他并没有坐过去,而是跟琳琅坐在了一起。
落座以后,还又冲着琳琅笑了笑。
一路上,江木引着琳琅说了不少话,不着痕迹地拉近了跟对方的距离。
等到了七皇子府,看着琳琅已经隐隐有些依赖他的样子,江木的笑意深了些。
琳琅是固北侯的小公子这件事,三人回来以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去禀告了炎蘅。
孔梧是炎蘅的幕僚,是最适合说这件事的人。他在说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江木的功劳。
“当真?”
“回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您一看便知。”
只要是看过琳琅那张脸的人,就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炎蘅听说了以后,也没有再让江木带着人过来,就直接去到了对方的院子。
老板平时对琳琅再好,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小伙计。
江木跟对方下了马车以后,就向孔梧提议,先将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洗漱一番,一会儿也好去见七皇子。孔梧自然是同意了这样的安排,且江木的意思,竟是不介意他去向七皇子占据大部分的功劳,心中不由地对对方的好感也更多。
饭馆门口,一辆马车去了没多久,另一辆马车又过来了。
方管家带着劳鹤一路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问起琳琅,就听见对方已经被人带走。
“被谁带走了?”
方管家有些着急,怎么会被人带走呢?
他都还没有见到人。
“这是将琳琅带走的人留给您的一封信,他让您务必看完。”
老板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而是把江木的信给了对方。
“方管家,你别信她的话,他们肯定是知道了风声,把琳琅藏起来了!”
劳鹤为了加深管家的信任,已经自发地把小王这个名字改成了琳琅。
他说完,就要冲进去,管家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把劳鹤给拿住了。
“方管家,你是什么意思?难怪你宁愿相信一个饭馆的老板,也不相信我吗?”
劳鹤说个不停,最终被人堵住了嘴。
方管家这时也拆开了信,一打开信纸,他不由得赞了声好书法,紧接着才看了起来。
信封上没有写明收信人是谁,不过信纸里面落了款。
江木上来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他得知琳琅身份的前因后果。
“在下已派人去了边境,今琳琅身份未定,若贸然住进固北侯府,恐惹招议,故吾与孔老商量过后,决定先带琳琅回七皇子府。”
“等他日边境来人,认回琳琅,再亲自将人领回去,更为周全。”
“管家若是担心琳琅,可随时前来看望对方。”
交代完琳琅的事情,江木笔锋一转,又说到了劳鹤。
他把劳鹤可能是蓄意谋害琳琅的猜测提了出来,希望管家能查明其中内情。
江木的口才非常好,琳琅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慎重对待。因此得知是对方把人带走以后,管家虽是惋惜自己晚来了一步,也还是认同他的安排。
就是有一点,管家觉得,怎么江木的字里行间,好似对琳琅十分熟悉一样?仿佛琳琅是他自家的人,理所应当地要被他保护着。
江木的名字,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有从各个地方听到过。不久前,家中一个亲戚生了病,就是江木药到病除,给治好的。
对于江木的品性,管家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
至于孔梧,对方曾经还跟固北侯共过事,得到过对方的赞赏。
且这两个人都是明面上的七皇子的人,管家自然不必担心,他们会对琳琅不利。
比起江木和孔梧,眼下他更应该处理的是劳鹤。
江木写下来的每一桩事,稍微想想,里头的猫腻都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想通过琳琅的身份,得到好处,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千方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