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移动,阮年能够感知到。
阮年下意识垂下眼睑,躲避专注的视线,默默地拒绝与alpha沟通和对视。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房间里蔓延起了尴尬的气氛。
时间似乎又过去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alpha开口打破了平静。
“我叫牧延。游牧的牧,延长的延。”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停顿。
阮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的脑海中思绪早已离家出走,在漫无边际地四处发散。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在蒙星曾今去过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际。
“我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
alpha的声音严肃而诚恳。
阮年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身体的紧绷感因为alpha的郑重话语,不知不觉消散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他无法控制。
他想要和这个alpha暂时和解,好好地进行对谈。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Omega的沉默和拒绝让牧延有些泄气。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但他知道,先前的话语已经伤害到了这个纤细的Omega,自己绝对不能够再重蹈覆辙,一字一句都必须反复斟酌,唯恐再惹来他的眼泪。
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先退一步。
牧延起身,将沙发茶几上放着营养剂和水的盘子端了过来,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木盘盖住了原本放在那儿的显示屏,显示屏上还微微透着光芒,却只留下可怜兮兮的一角。
做完这一切,牧延走出房间,给Omega留下私人的空间,让他能够好好整理思绪。
脚步声与关门声放至最轻。
阮年用余光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Alpha的动作冷硬,却透着微不可察的温柔,被阮年敏感的神经捕获,让他的心头微微烫,带来舒适的熨帖感。
他挪回床边,下意识拿起盘子上的那杯水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水是温热的。
阮年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将水喝掉,他没有将空了的杯子放回原位,而是掀开了被子,目光下意识地下移,让他愣了一下。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了衣服,简单的白衣黑裤,布料柔软,尺寸恰到好处。
阮年微微侧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好好穿在身上的。
双腿落地,想要支撑自己从床上站起来,却猛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阮年一下子扶住了床沿。羞耻感蔓延了上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窗前,将沉重的窗帘拉开。
阳光洒入室内。
身体慢慢苏醒了过来。阮年随手将杯子放在窗边的小桌上,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到墙面上,留下美丽的光影。
阮年慢吞吞地走回床边,将木盘挪开一点点,抽出了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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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长达数十页的文件看完,阮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将显示屏放到一旁。
“笃笃——”
敲门声响起,这声音很轻,短促地响了两下便平息,带着一股子试探的味道。
阮年一下子又有些紧张了,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明明才喝了一大杯水,现在却又觉得有点口渴。
他调整了一下因为长时间阅读有些松懈的坐姿后,才点开床头的监视器。
画面里并不是那个alpha的身影,而是一脸担忧的阮时和跟在他身边的谭漆玉。
阮年立刻放松了下来,按下房门的控制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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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检查之后,身体报告上了数据终于让阮时和谭漆玉放下了心。阮年在兄长的过度担忧下只能好笑又无奈地在医院呆了一整天,等他将思绪捋清,充分休息好了之后,阮时才勉强地应下了牧延多次提出又不断延后的会谈时间。
会议室中只剩有一丝淡淡的木质香氛味道,但阮年还是闻到了其中掺杂着的那一点点的酒香。
再次见到这个alpha,阮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不再过分应激紧张了,甚至能够平静地回应alpha的注视,仔仔细细审视这个在他的生活中意外出现的角色。
Alpha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了,但着装和发型却一丝不苟,明显是特意整理过。
牧延很紧张,非常紧张。
他如临大敌。
阮时拒绝向他透露关于阮年的任何信息,他只能动用手段旁敲侧击从医院方面得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反馈。知道Omega的身体没有大碍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这才能稍稍安定下来,去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
他不断向阮时表示希望对谈的意愿,阮时不断地沉默、拒绝。他毫无怨怼,仍然锲而不舍地提出合适的时间,抓紧着这短暂的间隙处理因为时间延后而造成的事务堆积,就这样高强度地工作着,直到阮年点头愿意对话。
比起身体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