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以外的地方,自己居然也会泛起眼下这种紧张和兴奋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阮年房间门口。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僵硬。
深呼吸了一口气放松面部有些紧绷的肌肉,牧延先试探着轻叩了叩画室的门。
无人回应。
牧延有些踌躇。
他觉得阮年有可能已经休息了,只是出于个人习惯仍然保留了灯光。若是再大声些,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将已经睡着的Omega吵醒?
他的手无意识地顺着门板垂下,搭上了门把手。
重力的惯性居然没有一丝阻碍地将门把手带了下去,门锁发出一声轻响,房门已经被打开。
牧延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忘了调整屋内的房间通行权限。智能系统默认他为房主,可以随意进入任何一个房间。
眼下既然房门已经打开,虽然只是意外,但牧延也不再矫情,轻轻地推开画室的门。
Omega侧着脸伏在浅色画桌上,手中还攥着笔。桌上是未完成的画稿。
他在画室睡着了。
这时的他放下了所有的拘谨和防备,omega的气息像是幼兽般干净无害,线条柔和的侧脸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感。浓密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
牧延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原地罚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阮年的任何下一步动作。
他是真的睡着了。
牧延僵在原地的脚略微活动了一下,紧张感褪去,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甜牛奶的气息包围了。
空气里满是omega的味道,诉说着青年在画室里的快乐。
看来他很喜欢这个礼物。
想到这一点,牧延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也许是牛奶带着助眠的效果,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清醒。
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熟睡的青年,将他握着的笔抽出,重新放回笔筒内。
本来搭上肩膀想轻轻唤醒Omega的手不自觉滑到腰侧,另一只手臂绕过桌下的腿弯,将阮年抱了起来。
睡梦中的omega只感觉到鼻尖萦绕着好闻的味道,下意识朝那边侧了侧脸,轻轻蹭了蹭。
牧延瞬间僵硬。
良久后才又动了起来。
将阮年抱到床上,脱下他的拖鞋,轻轻给omega盖上羽绒被。
收回手时不小心滑过他的脸侧,细微的绒毛感让牧延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些发痒。
他不再停留,匆匆回到房间,洗去满身的牛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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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灵感迸发的兴奋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大概画得太累了,迷迷糊糊就跑回去了吧。
阮年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翻出衣服,洗完澡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昨晚的睡眠质量出奇地好。搬家后又长时间画画的疲惫一点也没有留下,只剩下胃里的阵阵饥饿感。阮年迫不及待地想填饱肚子,然后窝回画室再画一整天。
收拾好自己下了楼,洒满晨光的房子里只有荣叔一个人。
荣叔笑着和青年打招呼:“年年早安。昨晚睡得好吗?快来吃早餐吧。”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牧延已经去公司了,他下午会回来。”
两个人约定好,今天下午去进行结婚登记。
阮年迈向餐桌的脚步一僵。
桌上的牛奶和热粥都没那么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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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在画室里又呆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没多久,牧延便回来了。
他没有进家门,只是将飞行器停在门口,给阮年发了条消息,示意自己已经回来了,他们随时可以出发去信息局登记。
本来窝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着星博评论的阮年抿了抿唇。走上楼翻出行李夹层的信息阻隔贴,仔仔细细确认贴好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在荣叔慈爱的注视下出了门。
青年今天穿的和以往明显不同。
平日里休闲的毛衣被换下,换上了白衬衫和浅灰色的风衣外套。他没有打领带,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粒,omega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空气中,宽大的风衣摆走动间隐隐露出青年清瘦柔韧的腰腹。
牧延觉得出公司时刚打的阻隔剂失效得有点快。龙舌兰信息素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将干净的少年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牧延将车门从内侧打开,沉默地注视着青年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启动了飞行器。
奇怪,他的身上今天一点奶味都没有。
牧延趁着转弯时飞快看了阮年一眼,阻隔剂的胶布在黑发的遮掩下露出小小的一角。
怪不得。
刚有些躁动苗头的信息素悄无声息地平静了下去。
车上很安静,但气氛却好像没有搬家时那样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