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
他拿起智脑,点开了那条来自谭漆玉的信息。
[谭漆玉:刚刚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会和阮时沟通,用一些别的东西来和你交换。]
牧延不假思索地回复:
[不需要。我答应。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
发出去的消息几乎是下一秒就显示已读,但谭漆玉那边迟迟没有回复。
牧延一时间无事可做,终于寻到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今晚的事情。
谭漆玉的话语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重复回放,一遍又一遍。
陌生的情绪一寸一寸地蔓延上来,最后将他淹没。一整颗心脏都被浸泡在了名为“心疼”的无边海里。
他侧过头凝视着阮年安静的睡颜。
睡梦中的omega很安静,微微皱着眉,脸色还有些苍白,似乎是睡姿有些不舒服,他动了动身体,寻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后,眉眼都舒展开来。
他的手指紧紧的拢着衣襟,像是想要将自己蜷进alpha宽大的外套里。
飞行器缓缓停下时,牧延才回过神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手臂,右手手背几乎快要触上omega安静的侧颜。
牧延触电般地飞快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手臂又重新抬起,带着几分迟疑,慢慢重新靠近熟睡的青年,最后,指腹笨拙地抚了抚omega的脸颊。
牧延头一回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一时没有把握好手上的力度。阮年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有点不太舒服。在梦里挣扎了一番后,才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睡迷糊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牧延的脸色好像……有一点红?
牧延飞快地说了声:“回家吃完饭再睡。”然后立刻打开门下了车,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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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地喝完芋头排骨汤,阮年回到房间准备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牧延的外套。
今天的时间已经很晚了,阮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外套,走出了房间。
走廊尽头的房间,水声减弱,牧延从浴室里走出来,白色浴衣随意地披在身上,腰带只是松松地系上,并没有仔细地拉紧。
阮年敲门时,牧延刚刚在床边坐下。谭漆玉给他发了大段大段的文字,是关于alpha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对omega进行安抚的种种细节和注意事项。
阮年抱着外套站在房间门口,正组织着语言时,牧延猝不及防地拉开了门。
阮年一眼就看到了alpha裸露在外的大片胸膛。
他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alpha打断:
“进来说。”alpha言简意赅,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
阮年愣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难道给他一种要久待的错觉吗?阮年下意识张了张嘴,可牧延说完便率先转身向房间内走去,完全不给阮年拒绝的时间。他只能硬着头皮踏进了牧延的私人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龙舌兰信息素的淡淡酒香,阮年觉得自己被alpha的信息素包围了,整个人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原本已经打好的腹稿被忘得一干二净,阮年下意识飞快缩进了自己的蜗牛壳里,有些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给你和荣叔添麻烦了,我……”omega的话语又一次被打断了。
这一次alpha的语气不复平静,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意味。
“不许道歉!”
阮年一下子被噎住,没说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alpha的眼神有些凶狠,眸色沉沉。
阮年:怎么办,想逃跑。
怀里的外套突然变得分外烫手了起来。
alpha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的语气好像有些凶,omega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是他实在是拿这个omega没办法了。
他总是这样,永远都客客气气的。但凡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和他道歉,毫不犹豫地将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
牧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再听到omega任何道歉的话语了。
他非要这个omega学会任性不可。
这股冲动来得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当然。
阮年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关上房门后,他才发觉牧延的外套还在自己的怀里。
……所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啊?莫名其妙地挨了骂,外套还了个寂寞。他有些忿忿地将外套挂进自己的衣柜里,踢掉拖鞋躺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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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阮年下楼时惊奇地发现牧延没有去上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荣叔如昨日一样,笑着招呼他来吃早餐。
今天早上是豆浆和小笼包,阮年在餐桌旁坐下,一口豆浆还没咽下,差点被他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