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头痛地跟周围的其他人解释着什么。
台下的沙滩上躺着一个安详的毛利小五郎,和边上显然也是刚来没多久的两个女孩,毛利兰的拳头在他赶来时将将落在老爹的肚子上,旁边的大小姐动作潇洒地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和一张卡递给满头冷汗的工作人员。
安室透默了,下意识想后退。
他只是按照行动计划来这边拖住他们,不是不小心吃毒蘑菇了对吧?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算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抓着幼驯染下台了的【萩原研二】擦了把汗,担任了解说的责任。
“毛利前辈、毛利先生邀请我们和他一起喝酒,小阵平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同意了,结果不知道谁把他们俩点的酒上反了。”
周围只剩他们两个人,【萩原研二】的神情看上去比刚才的毛利小五郎还要安详:“毛利先生点的都是有名的烈酒,小阵平又戒酒很久了你懂的,所以就……”
酒量再好的人,戒酒很长时间以后再喝,都是会容易醉的,更别说【松田阵平】喝的还是一大杯的烈酒。
警校时期见过喝高的松田的安室透还是很迷惑:“那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吧?”
松田喝多了以后又不会发酒疯,甚至比平时还要安静,一般联谊上不小心喝多了的话这人就会在角落里当一整晚的观赏盆栽,萩原还得忙着阻止盆栽给自己浇水。
……除了有一次松田是在KTV收尾的时候喝多的。
安室透对那段记忆毫无印象,因为他当时也输了好几场游戏后胜负欲上头、加之hiro一个没看住,他是和松田拼酒拼到一起喝多的那个。
虽然安室透自己没有印象,但是他后来从别人那里听到过当时的情况,喝多的他和松田好像不打算放过彼此,决定继续决出胜负,于是他们看上了当时刚好空出来的两支麦克风。
安室透悚然一惊。
平行世界的松田刚刚喝多了该不会就冲上台唱歌了?只是变了个世界,松田的歌声就从五音不全变成人畜不分了吗?
【萩原研二】干笑:“那还不至于吧……其实是小阵平拿到的那个麦克风坏了,他一唱歌麦克风就发出很刺耳的杂音,把留下来听比赛落幕表演的观众都吵跑了。”
安室透:“……你确定是被麦克风吵跑的?”
“我听得见。”一瓶冰水从后面丢过来,安室透头也没回地抬手接住,又听背后走过来的人更不开心地说,“而且本来就是麦克风的问题,我好心帮他们修,干嘛还生不必要的气,烦。”
这种幼稚又特立独行的风格,安室透曾经很久没有在自己认识的松田阵平身上看到过了……自从萩原研二死后,这个曾经被联谊的女孩子们评价是‘幼稚的大男孩’的家伙几乎一下就成熟了起来。
“是啊,但那不是你明明意识到麦克风坏了还硬生生唱完一首才修的借口,还死活不让他们把音响关了,小阵平。”【萩原研二】幽幽说,“我都录下来了哦。”
“……要死啊你又录这种视频!给我站住!!”还没完全醒酒的卷毛勃然大怒,朝前面话刚说完就跑的幼驯染追了上去。
安室透看着这两人在沙滩上横冲直撞的样子,心里再多的惆怅都化成飞灰飘走了,他失笑。
所以说,他还是宁愿看到松田像这样更嚣张更幼稚的样子。
人总是要成熟的,却不应该是因为苦难……
一团用湿沙子揉成的球砸在了安室透的脑袋上,沙粒顺着他的发丝掉落,远处传来【萩原研二】的憋笑声:“抱歉啊透酱~我刚刚没有帮你挡住攻击——”
安室透额头青筋直跳,有那么一个瞬间完全把组织的任务抛在了脑后——说实话,反正是绑架柯南这种任务,那个hiro和贝尔摩德都会想方设法让任务失败的吧,那他做什么不就都无所谓了。
金发公安弯腰,面无表情地往自己揉的沙球里塞了一颗石头。
—
贝尔摩德为了给柯南留下足够的思考和逃脱时间,花了点功夫把苏格兰的脚步拖慢了。
其实她做的很简单,就只是和对方聊了一下波本而已,不出她所料的是,苏格兰果然很在意波本,就和波本也很在意苏格兰一样。
只是这个在意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的方向——对波本来说,苏格兰是没能自己杀死的叛徒,也是能踩着往上爬的垫脚石吧,而苏格兰…
老实说,哪怕是贝尔摩德也得承认她看不懂苏格兰。
这个男人很奇怪,她现在把对方的情况猜的七七八八了,大致了解了苏格兰应该是当年被朗姆救活后就一直在接受改造,现在才拥有能够和琴酒对打的实力,同时失去的是自我的控制权,完全变成了朗姆的提线木偶。
但是这都是外在的情况,苏格兰的内心令人毫无头绪。
为什么呢?
哪怕是卧底,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苏格兰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吧?贝尔摩德不相信公安会把这个安全隐患留下来,那群废物估计会选择斩草要除根。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苏格兰的内心,让这个人哪怕在朗姆的手中度过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