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寒月在距离刘春芳的脖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急停。
刘春芳伸手一抹,顿时哇的一声大叫,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林雅轩一把推开胡大成,呼天抢地的大哭:“妈!你杀了我妈!我要杀了你!”
对自己亲人的关心,和对他人的冷酷,完美无瑕,毫不违和的体现在林雅轩的身上。
“闭嘴!”我一声大喊,“她死不了!”
林雅轩一抖,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震住了,顿时闭上嘴巴。
我嘿嘿一声冷笑:“可程勇搏要是死了,你们三个也别想活命!”这笑声中没有一丝温度,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是自己发出来的。
“没有死,没有死,那小兄弟没有死。”胡大成指天灭地的发誓,“你兄弟水性很好,他在水里潜泳躲开丧尸,游去斜对面的楼了。”
“真的!”不等胡大成回答,我几步冲到走廊上,推开窗户大叫,“程勇搏!程勇搏!”
声音在高楼间回荡,只有楼下马路水流缓缓,
十几只丧尸抬头应和。
我又叫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到程勇搏在斜对面楼房的任意一扇窗户内现身,转回缴费大厅,恶狠狠地问胡大成:“为什么没有人答应?”
胡大成也有些奇怪,喃喃自语:“你这么大的声音,他应该能听到啊,怎么不答应呢?难道是睡着了?”
我一想,也有这个可能,指着胡大成:“给我出来。”
胡大成脖子一缩:“你说什么……我出去你还不杀了我?”
“你不出来,我就打碎玻璃,到时候,嘿嘿……”我端起弩,阴恻恻的说,“你会死得很难看。”
果然,胡大成楞了片刻,说道:“好,我陪你去找你兄弟,你发誓不杀我们三个。”
我点点头:“一言为定!”
胡大成说:“其实就算我不答应,你也有办法对付我和小轩,只要守在外面三天,我们渴也要渴死了。”
我冷笑道:“你倒也不笨。”
胡大成穿好衣服,开门出来,说道:“你兄弟的小船在二
楼,我们划船过去。”林雅轩木呆呆的,恍若未觉。
胡大成想了想,把还在昏迷的刘春芳抱进缴费室,又抬了两箱八宝粥放进去,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反锁了防盗门,把钥匙递给我,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她们逃不出来。”
我接过钥匙,骂了一句:“无耻!”知道胡大成这样做,是他自己放心不下,担心林雅轩母女逃了。
胡大成一笑,当下走出缴费大厅,两人下到二楼,马路上的积水还差两尺,就要漫进走廊窗户了。这里地势稍高,我来的路上,街面积水已经淹没了二楼。
胡大成打开一扇带防盗门的房间,眼前赫然是程勇搏划来皮划艇,至于为什么要锁在这间屋子里,自然是防备程勇搏潜回来,物归原主。
我狠狠瞪了胡大成一眼,抬起皮划艇塞出窗户,两人上了艇,划向马路对面、向左数的第三栋楼。
这是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七层楼房,夹在一片高楼大厦间显得很是寒
碜。
我把皮划艇绑在窗栏上,两人从阳台爬进一户人家,客厅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胡大成嘿一声:“还好,没有丧……”
他“尸”字还没有说出来,呃的一声,卧室里走出一只白发苍苍的丧尸。
胡大成一跳,立马躲到我身后。
我挺起狼武器,捅翻丧尸,回过头来,奇怪地问:“一只丧尸你也对付不了?”
胡大成有些尴尬,嬉皮笑脸地说:“我看见这些老兄,一贯的方法就是脚底抹油,不过对付女人,我倒是有几下散手。”
我哼一声,几间屋子看了看,朝胡大成一摆手:“上楼!”
楼道里寂然无声,防盗门一推开,几只老鼠四处乱窜,胡大成抬脚要踩,我摇摇头:“算了,都是一条命。”
胡大成不解地看着我,嘀咕道:“你这人好怪。”
两人爬到三楼,两户人家的防盗门都紧紧关闭,我拍着门,大喊:“程勇搏。”
一扇门内响起冷飕飕的尸嚎,不夹杂一丝人类的
感情。
如此一路拍门上去,到了七楼也没找到程勇搏,胡大成见我脸色阴沉,禁不住的瑟瑟发抖。突然一拍脑袋,恍然道:
“我想起来了,程勇搏说过他要回家一趟,他家住在江城小区。也许……能在那儿找到他。”
程勇搏在国富商场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起过他家住的地方,我听地名说得不错,知道胡大成没有撒谎。点点头:“现在就去。”
胡大成苦着脸:“天要黑了,江城小区离这里七八公里,我看……还是……”
我横他一眼,胡大成连忙闭嘴,赶紧下楼。
两人上了皮划艇,胡大成操桨朝街尾划去,我见他毫不迟疑的样子,应该知道江城小区怎么走。我只知道地名,具体在哪个方向,却是不知道。
皮划艇划出三公里左右的时候,向右一转,来到一条宽阔的城市主干道,暮色苍茫中,忽见前方马路翻翻滚滚,一堵状如泥石流的水墙,快速涌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