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越是接近明珠塔,路上的活死人就越来越密集,就像是塔顶俯瞰整个魔都的灯光,将活死人都引来了这儿。
我鼓起勇气,又往前走出不到半条马路,已经寸步难行了,再往前走,一旦惊动哪怕一只丧尸,结局将是被撕成碎片。
路上绝大部分的丧尸,都抬头仰望着那高耸云端的灯光,这也是我走到现在还没有被发觉的原因。
我手心里捏了两把冷汗,仰头望了一眼明珠塔,据说它顶天立地的身量,有四百多米、接近五百米高。
可是数字是抽象的,这时近距离仰望那几乎没入云层的灯光,感受到的震撼,才是真实而具体的。
不过黄浦江畔,东方明珠不是唯一最高的建筑,就在我身旁的金融大厦,甚至比它还高出了一个尖尖。
我知道,不能再冒险往前走了。于是闪进金融大厦,按亮因为刚才担心惊动丧尸而关上的头灯,一团昏暗下,隐隐看到十几道黑影在大堂里晃荡。
蒙了黑布的头灯,已经够昏暗,我又加上一
只手蒙住,借助穿个指缝里的微弱光芒,找到了安全通道楼口。
顺着楼道上到三楼,走进一间办公室,站在窗前。我打算等到天亮,看清周围的路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就在此时,明珠塔中部的圆球部位,突然闪起一道明亮的强光,随即隐约传来一声声音,我大吃一惊:“上面还有人!”
看来是有人被困在塔内,正在消灭丧尸,好奇像猫爪子一样挠着心窝,那些都是什么人呢?
我忧心忡忡的过了一晚,天亮后往楼下一看,顿时惊得全身都是后怕的冷汗。
原来双向八车道的马路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我都不知道,昨晚是怎样摸到这条马路上,而又侥幸的活了下来?
太阳出来以后,尸群开始四下乱走,到了中午,已经走散了大半。但是留下来的丧尸,为数还不少,想要去到明珠塔,还是难上加难。
我拿出望远镜,朝明珠塔的位置望去,窗户里面闪动着十几个人影,但距离实在太远,根本分辨不清楚,那究竟是人
还是丧尸?
我心想:“明珠塔周边聚集的丧尸,起码有上百万,爱丽丝不管怎样,也绝对进不了塔内,可是抱着万一的可能,又急欲进塔探个究竟。”
“怎么进入明珠塔内呢?要不弄部车,硬冲过活死人组成的海洋大海?”我这样想着摇了摇头。
忧心忡忡,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要是干掉一只丧尸,把血肉敷在身上,能不能蒙混过活死人,安全到达明珠塔下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不由地心中作呕,想着那黏糊糊的腐血烂肉,涂抹在身上,那真是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可是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试上一试。
按理说,我和爱丽丝相处不过三天,犯不着为她这样冒险,可是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能走进彼此的心里,有的人一见面,就能同生共死。
我打开办公室门,朝幽暗深邃的走廊吹了声口哨,几只丧尸的嚎叫
跟着响起,隔壁的房间,也传出尸嚎的声音。
用手推推门,门从里面锁死了,于是抬起脚,朝着锁眼猛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门后是一间不大的写字间,一眼扫去,一只披头散发、身穿黑色职业套裙的女尸,呃的嚎叫了一声。
我关上房门,走向女尸,左手抓住她的长发,灭了她。
你可以想象那场景,我哇的一声,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算了算了,宁愿开车冲过去。”
我打着退堂鼓一转头,看见一张写字桌下掉了一件透明雨衣,心中一动,可以把尸血腐肉抹在雨衣上。
……
半小时后,一切准备妥当,我穿上雨衣打开门,吹了一声口哨,走廊深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三只丧尸一摇一摆,走了过来。
我站在写字间门口,手里紧握着狼牙寒月,眼见丧尸越来越近,忙屏住呼吸,全身戒备,只要稍一不对劲,立即反杀或者跳开。
一只丧尸灰白的眼睛瞪着我看,我微微转头不和它目光相触,
同时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三只丧尸擦着身子,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方法还真能用!”
喘了几口粗气,我下楼走出大厅,左手攥紧狼牙寒月,右手提着弩,低着头在活死人中间往前穿行,眼睛余光忽然瞥见,路口有沙袋堆成了路障,上面架着两挺武器。
穿过两条街,眼前豁然开阔,东方明珠塔下是一片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成千上万的丧尸挨肩擦背,我不由心中又是一阵发毛。
一咬牙,走进了这丧尸组成的汪洋,不时被丧尸撞到手肘、肩膀。
一只丧尸脚下踉跄,突然往前一跌,手臂伸开,他妈刚好勾住了我手上的弩弓弦,周围尸群一阵骚乱,我当机立断,立马松手低头离开。
等来到明珠塔大门前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真倒霉,连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