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种……没种……”张光雄碎碎念着爬起来,但吓得脚酥手软,费了半天功夫,才挖坑埋好了三具尸体。
“你要死要活?”我本想连他也杀了,但灵机一动,心想庙里只有青菜和萝卜,就是吃得肚子圆,也不长精力,说道,“我三天没有喝人血了,你仰起脖子,让我咬破喉咙,饱饱喝一顿血。”
张光雄脸色大变,双手乱摇:“不,不,尸王,我的血是……是发臭的。”
他吓得狠了,又瘫软在了地上。
我苦苦忍着开口大笑的冲动,脸色一沉:“我不喝血,就要变异,那我喝什么?”
张光雄苦着脸:“要不,尸王,我……我给你打两条鱼去?这儿离海边不远。”
我正要他这句话,假装沉吟道:“你要是一去不回来?我上哪儿找你去,要不这样……”
我在他脑袋上拍了三下,声音严厉地说,“我已经给你下了毒咒,你要是不回来,就会……”脑筋一转,“就会中毒咒死,而且死得时候,痛得你咬自己的肉!哼哼,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林雅轩补上一句:“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不会
,不会!”张光雄赌咒发誓,开了后院的小门,打鱼去了。
林雅轩忍了半天,这时想要大笑,身上又疼,一边按着胸口,一边竭力忍笑,说道:“小强哥,呵呵,你……你说他……会不会还回来?”
我哈哈地笑:“多半……多半会回来的。”
林雅轩说:“你这么肯定?大晚上的出去打鱼,哈哈,很辛苦呀。”
我说:“这种人,只怕死,不怕苦。”一摸肚子,感觉好饿,哎呀一声,“火上还有饭!”
我点上蜡烛,摸到厨房,一锅饭一半已成黑炭,另一半也是焦臭难闻,当下关了火,端着锅子回到小屋。
一锅烧焦的饭吃起来,只觉滋味之美,强过山珍海味。
次日清晨,张光雄隔着院墙丢进两条大鱼,大声叫喊:“尸王大人,我保证以后每天都送两条来,就不留在这儿了。”接着脚步声响,这胆小鬼不等我回答,已经一溜烟地逃了。
我从菜地里捡起鱼,见是两条新鲜的大海鱼,一边好笑,拿回了厨房。鱼儿好大,我估摸着,一条就够我和林雅轩吃了。
中午煮了鱼,我和林雅轩吃着鱼肉,喝着鱼汤,
想起张光雄害怕的样子,又是哈哈大笑。
不过张光雄又送了两次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道是终于明白上当受骗,还是已经死了,末日里随时都不可能幸免,人死了也正常。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七天,我和林雅轩身体大好,精力都恢复了过来。
这天早上,我一觉睡醒,睁眼见对面床上无人,出门去看,后院和隔壁厨房也没有林雅轩的影子。
再回到小屋,才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林雅轩留言道:“小强哥,你救了我一命,咱俩从此两不相欠,我找胡大成算账去了!”
我捧着信,一时间茫然无绪,这小魔女也离开了,空山小庙,荆莽森森,只留下我一个人,突然感到寂寞凄凉,难以自遣。
次日清晨,我把缸里最后一捧米熬成稀饭,吃了以后,也离开了小庙。
顺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我出山以后,只见海边一片高楼林立。
我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观察,这些高楼不是酒店就是餐厅,住在这样的地方当然好了,大米油盐肯定不缺,临近海边,还能打鱼。
可看见街头巷尾,
成群结队乱走的丧尸,我还是明智地打消了念头。
“要不去海岛中部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个好的落脚点?”
我坐在大石头上,点上一根烟考虑:“酒店那边丧尸太多,肯定也会有夜魔,作为落脚点,将会很危险。”
“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有新鲜的鱼儿吃了。”
我回味起张光雄所送鱼儿鲜美的滋味,又犹豫了起来。叹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呀。”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高帮战靴,一只蚂蚁爬到鞋面上,捋着触须摇头晃脑,突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爬下鞋面疾行而去。
我心想,蚂蚁都比我知道该怎么活啊,又考虑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一拍手:“对,就这么干。”
跳下大石头,我来到海边,沿着海岸往前走。打定的主意就是:
“绕着海滩走一圈,横沙岛不算小,总能找到又靠近大海,又适合落脚的地方。”
海浪一波接一波涌上沙滩,海风吹拂,椰树林哗啦啦地响,要不是看见前面、摇摇晃晃地蹒跚过来三四只丧尸,我真想躺在这洁净的沙滩上,好好享受生
活。
我抽出狼牙武器,迎上前去,这我很好,用了半年,一尺长的刀锋上仍然冒着幽蓝色的寒光。
走在前面的丧尸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我挺起武器,一刀捅进丧尸眼窝,如法炮制,干掉剩下的丧尸,继续往前走。
再走出两三公里,丧尸越来越多,我往前眺望,原来前方又是一片酒店林立,沙滩上鬼影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