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恐怕只有人类的仇恨最长,最刻骨铭心。”
我在房里走了几步,转身出门,回到林子边上。
两只丧尸刚走到沙滩车旁,它们早也看见了我,只是行动迟缓,这时才来到。
我把丧尸引开十几步,才跳上沙滩车开着溜了,每次干掉丧尸,看一次,倒一次胃口,我可不愿意,时时恶心自己。
又行驶出十几公里地,到了一处海滨浴场,这里风景优美,绿树葱茏,几十家酒店错落有致,可惜衣不蔽体的活死人也不少。
停车场,酒店大堂,海边网球场,海鲜餐馆里……到处都是它们佝偻的身影,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落脚点。
我加大油门,疾驰过去,心想环境好的地方丧尸不少,环境差的地方又缺乏生存的物资,看来我的愿望要落空了。实在不行,还是去岛的中部好了。
穿过海滨浴场时,大群的丧尸跟在后面,不过它们僵硬的两条腿,终究跑不过沙滩车的四个轮子,不出三百米,已经把这些苍蝇一样的活死人远远抛开。
也许可以分几次,把海滨浴场的丧尸都引走,
不过想着工程量太大,我摇摇头放弃了。
再往前行驶,一座山峰堵住了去路,临海这一边像被竖劈了一刀,山崖陡立,海浪在山脚下拍起数米高的浪头,为了绕过这座山峰,我又驶回了环岛公路。
公路一边,有十几间店铺,临海的地方,不缺出租沙滩车的店子,我走进店,给沙滩车再次装满了燃油,又提了两桶,放在沙滩车的后座上。
相邻两间店铺,隔着一段距离,下一间店,是一家不大的小超市,几排货架间,游荡着五六只丧尸。
我掂掂背上的背包,也该补充点物资了。同时已经到了中午,也该填填肚子。
我在小超市的玻璃门前,咳嗽一声,这几只丧尸,立马惊扰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店子。
引着丧尸往前走,一间小餐馆里面,又有几只丧尸跟了过来,转眼间,身后浩浩荡荡的,竟也有三四十只了。
我把尸群引下公路,见公路下有道涵洞,明渠宽在两米左右,一人多高,于是助跑两步,跳了过去,回头看着尸群。
丧尸两只眼睛里似乎光有猎物,不看脚下,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的栽了下去
。
我拍拍手,正要回去,只听涵洞深处响起一声嚎叫,用电筒一照,一头夜魔目露凶光,站立在齐腰深的水里,嗬嗬低吼。
虽然此时红日当空,但我一看见夜魔那双凶残发红的眼睛,还是感到心中发毛,周身不自在。
立马端弩,大拇指一压打开保险,丧尸可以不管,但看见夜魔必须干掉。
这些家伙实在太剽悍了,那隐隐透明的肌肤下,似乎蕴蓄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突突突
夜魔胸膛连中几下,它狂嚎一声,朝涵洞深处逃,又是几弩,夜魔扑在水面上,被水流缓缓送出洞口,一见阳光,顿时灰飞烟灭。
我松口气,回到公路,走进一间海鲜餐馆,在厨房翻腾一阵,煮了一锅扇贝海鲜粥,等粥熟的时间,去小超市搜刮了一些物资,备齐了清水和食物。
扇贝海鲜粥清香扑鼻,我连吃了两大碗后,坐在店里点上了一根香烟,惬意的享受午后的时光。
在末日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重要的,是懂得如何放松自己。我以为,这甚至超过了怎样求生,因为世界突然变得面目全非,对心灵的冲动是极其震撼的!
怎样不让自己的神经崩溃,是所有幸存者面对的第一道难题。
门外尸嚎声响,一只未成年女性丧尸,拖着脚跟,沙沙地从门前经过,我一动不动,丧尸竟没有发觉,看见它孑然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不由又是一阵惆怅。
发动沙滩车,两边的景色不断从眼前掠过,一直行驶到傍晚,眼见半个太阳落入海里,在海面游动万道金光,我仍然没有找到理想的落脚点。
再行驶出几公里,路边孤零零地出现一所三层小楼,这里已经远离繁华地段,小楼面朝大海,门前的沙地上有几棵椰子树。
我停下沙滩车,绕到小楼前面,见椰子树下倒扣着一条鱼船,一根竹竿上挂着渔网,这时夕阳的余光只剩一抹,咸湿的凉风吹动树梢,一片清幽。
我心中感慨,以前住在这里的渔民一家,一出门就看见蔚蓝的大海,生活真够诗情画意,忽听一声尸嚎,门内走出一只丧尸。
丧尸高鼻深目,一头金发,应该是来岛上游玩的外国人,不知道怎么就游荡进了屋里。
它目光呆板而有凶残,我用刺刀干掉结果它后,走进了屋子。
堂屋里一
股淡淡的霉味,白色的墙壁微微起鼓,只不过是半年左右没有人住,屋子看起来却似也荒废了很久。
我每间屋子都检查了一道,最后来到三楼,走进一间卧室。
卧室里清冷异常,青霉腐蚀了涂料,白墙上斑斑点点,一张尸变前就已经过气的明星画报黯淡无光。
我放下窗帘,又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毛毯挂上去,然后才电亮头灯,摆在床头柜上当做台灯。